苏鸳珍看着小厮交给自己的翠月珏,才发觉自己全身都是冷汗。
若是被欧阳哲知道,今日趴在窗外偷听他和季子轩讲话的人竟然是自己,只怕会将自己碎尸万段。
她将翠月珏收好,换上一副笑容,点了点头:“多谢五皇子提醒。”
说罢,苏鸳珍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空气中的火药味逐渐淡了下来,苏祥逸擦了擦自己额间的冷汗,呵呵地陪着笑:“多谢五皇子,多谢五皇子。这翠月珏可是秦家的宝物,若是就这样被这不知死活的小妮子丢了,那可真是一桩子憾事。”
欧阳哲不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双眼中的精光逐渐消散。
他抿了抿杯中的茶水,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打扰了。”
“五皇子这便要走吗?”苏祥逸看着欧阳哲,满面容光焕发,笑容挂在嘴角,一刻也没有消失过。
就算是苏鸳珍也开始担心,他这副样子真的不会觉得自己累吗?
欧阳哲挑了挑眉,看了看苏祥逸,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缓缓开口问道:“我刚才进到府中的时候,见到苏映锦跪在雨地之中,不知道是怎么了?”
苏祥
逸额上的冷汗啪嗒一下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欧阳哲到底还是问起了这事。
想着,他不禁有点责怪自己。
方才,自己就应该什么也不说,这样说不定欧阳哲还能忘记这桩事情。
“五皇子,那是我们府中的私事。”苏鸳珍见状,立即上前一步,微弓着身子,抢先答话。
欧阳哲哦了两声,眉毛挑了挑。
他本也不想多管苏映锦的事情,只点了点头,看着苏祥逸:“旁的也就罢了,只是千万不要伤了她腹中的孩子。”
苏祥逸立即陪着笑:“您放心。大夫都守在府中呢。必然不会有半分差池。”
欧阳哲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不知尚书府中还有没有别的出路。我就不原路返回,以免她见了我倒平白生出娇气来。”
苏祥逸立即起身,引着欧阳哲从后门离开尚书府。
苏鸳珍心中的担忧这才算是全部放下了。
虽然不知欧阳哲是不是信了自己的话,还会不会继续追查。
但是,好在,现下自己算是躲过一劫。
看来,自己之后定然要多多留意,不能再让这样的把柄落在欧阳哲的手中了。
如今正在夺嫡大流之中,就像
欧阳哲说的那般,稍不留意就是杀身之祸。
一场大雨过后,天空如洗过一般的湛蓝。
苏映锦迎着大雨在院中跪足了三个时辰。
她几次想要装出自己身体不适的样子,哪知道每一次王大夫都当面拆穿了她的谎言。
苏映锦原想着等着欧阳哲办完事情从内厅出来之时,自己还有机会。
哪知道,欧阳哲这一入府,竟然再也没有出来。
直到她受完了罚,才知道欧阳哲已经从后门离开尚书府。,
这一局,苏映锦算是输了个彻头彻尾,平白无故竟然在下人面前丢了这样大的面子。
“苏鸳珍,你给我等着。”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暗自决定。
苏映锦和欧阳哲的大婚举行之日很快便要来临了。
原本按照规矩,苏映锦乃是侧妃,没有资格举行什么大典。
但是,为着苏祥逸的身份,也为着苏映锦腹中的胎儿,皇上还是下旨,定然要欧阳哲以迎娶正王妃的礼数迎娶苏映锦。
苏映锦为了预备自己这场声势浩大的婚事,一早就开始准备了。
“小姐。”苏鸳珍正坐在卧榻上看书,灵儿嘟囔着嘴走了进来。
她手中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上全
是些金银首饰。
映葭接过灵儿手中的托盘,只看了一眼,便诧异地问道:“灵儿,你去仓库拿来的首饰怎么尽是些破损之物啊?”
灵儿嘟囔着嘴,气鼓鼓地坐在桌边,看了看映葭手中的首饰,又看了看苏鸳珍:“说起来就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屋外:“我去给小姐拿首饰,正巧遇到了大小姐身边新来的翠果。她二话不说,尽将那些贵重的,好看的首饰全部挑了走。剩下的便都是些这样的次品。就算是这些,还是我眼疾手快,从其他几个小姐的下人们手中夺了来的。”
映葭蹙了蹙眉头:“翠果仗着自己的身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与下人们为难了。只是,这终究是小姐用的东西,她怎么也敢挑了这么些次品?她这是打量着我们小姐好欺负吗?”
灵儿气喘吁吁:“可不是嘛。我也与她论辩了好一阵,那晓得,这翠果牙尖嘴利,说什么他们家小姐马上就要成婚了,我们小姐却还……”
灵儿将自己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斜眼睨了睨苏鸳珍:“总之,这翠果实在是太过分了。”
苏鸳珍放下自己手中的书,冲着映葭抬了抬
手:“拿来给我瞧瞧。”
她接过映葭递给自己的首饰,眼中也是一沉。
那些首饰何止是次品,简直要比街头上淘来的还不如。
“小姐,您可要拿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