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过程中,想到了以往不甚欢喜的事情,只见李德福面色刹然变得有些铁青,难看至极,隐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持着拂尘的手微微地颤抖着,连带着细微观察起来,李德福的身子也轻轻地颤抖起来。
往事如烟,所有的事情都在历史长河中堙灭,纵是如此,刻在心里的那一幕幕往事在太后的话的启动下,在李德福的脑海里一帧帧地放映,如同木偶戏一般,让他痛彻心扉。
太后的话音刚落地,李德福的眼眸就抬起来,褪去了上一秒的怯懦,换成了渗人的阴冷,李德福犀利地盯着安坐在凤榻上的太后,看着她说完刚才的话后,精致的面容上还未褪去的冷讽讥诮,从未见过半点地悲悯。
李德福眼眸直直地盯着太后看,他沉默着,随后,李德福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里缓缓地响起,十分地突兀,声音里包含了浓浓的冷厉与质问,更多的是痛心悔恨。
“太后,奴才今日尊称你一声太后,可是看在你是安妃娘娘的份上,而不是看你手中握有的狗屁权势,
如果你非要拿以前的事来说,那就恕奴才难以从命了,不过还请太后娘娘别忘了当初安妃娘娘是怎么待你的,也别忘了你之所以会有今日,靠的是谁的成全。”李德福虽然是跪在地面上,但是那气势磅礴,如同身居多年高位的上位者,让人望而生畏。
当李德福说到后边的时候,他手持拂尘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眸却是紧紧地凝视着坐在上座的太后,身上毫无以往那种身为奴才的懦弱气势,浑身散发出凛冽如寒冬的冰冷,眸底满是冷厉。
本来看到了李德福服软的态度,太后心里就想拿话来嘲讽嘲讽李德福,以此来消除憋闷在自己心里多年的郁气,太后却没想到身为一个奴才的李德福,竟然会对自己的话有那么大的反应,看到李德福不受命令地站起身来,太后有些怔愣,被李德福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凌气势给震慑住了。
李德福犀利的眼神看得太后也勾起了埋藏在自己记忆深处的久远回忆,霎时间,太后的面色从红润变成了些微地苍白,太后两眼无神地看着李德福,她
也未对李德福逾越规矩礼仪的行为有任何地怒斥,太后像是陷入了以往不堪回首分的回忆里。
本来盛满嘲讽的眼眸此时此刻,变得迷离恍惚起来,李德福的话就像是一块块冰渣子砸在她的心坎上,打开了她脑海里边的记忆大门,几十年前的事情如同昨日发生地一般,安妃的忍耐,她的犹豫,所有的亲情,爱情,权势和欲望都交织在一起,在这个深如海的后宫里慢慢地上演。
想到这,太后的眼眸蓦然睁大,她的视线缓缓地转移到了台下的李德福,她怎么会想到这当年她还以为小孩子的李德福竟然也会将这事情放置在心里,更让她惊讶和恐惧的是李德福或许还知道她更多的秘密。
一想到这,恐惧就如同迅速生长的藤蔓,在她的心理快速地缠绕成荫,太后的眼眸微闪,阵阵阴毒划过,她的视线瞟到李德福的身上,纵是如此又如何?当初冠宠后宫的安妃都没能斗过她,这当年的一个无权无势的奴才又怎么可能知道些什么?
就算知道一些什么,那又怎么样?她早已将
当初所有知情的人和事物都销毁得一干二净,奈李德福也找不出半分蛛丝马迹,想到这,太后的眼尾微微地上扬,眉毛微蹙,保养得宜的眉眼笼罩着一层讥诮。
“李公公,怎么?哀家可是听不懂公公所讲,还有,公公这番不听哀家指令就站起来的行为,哀家可以立即赐你死罪。”声音缓缓的,带着一股权势在握,无所畏惧的气势。
站起来说完话的李德福看到太后面色也只是稍微地变化了一下,对于当初的事情,太后并没有半点伤心悔恨,唯有的是厌恶与排斥,看到这,李德福本来就不打算追究的心顿时又起波澜。
安妃娘娘,你看,你当初牺牲了自己来成全了你的妹妹,将自己所有的荣华富贵拱手相让,如果你还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不会是如今的她,而是善良的你,可叹,你当初做错了决定。
李德福在心里无限地叹息追悔,看着面前的太后,心里又是愤怒萦绕,他苍桑的脸布满冷厉,瞧着太后,开口缓缓地讽刺说道:“太后,奴才至始至终承认的主子
只有两个,安妃娘娘和当今皇上,奴才会跪你,那不过是看在你是安妃娘娘妹妹的份上。”
说罢,李德福眼眸眯起来,手持着雪白的拂尘,傲立在宽阔的宫殿里,面容满是讥诮,吐出来的话听在太后的耳朵里十分地刺耳尖锐,气势凛然,不可侵犯,颇有当主子的气势。
继而,太后并未开口说话,李德福开口说道:“过去几十年,奴才看你待皇上也不薄的份上,奴才也就打算守着肚子里的秘密安然无事,可如今,你竟然想拿奴才来当替死鬼,那奴才也是人,为了保得一条贱命,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干出来的,莫说狗急了还会跳墙,人急了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太后可莫要小瞧了奴才。”
李德福眼眸冷冷地看着端坐在凤榻上被他的话气得浑身轻颤的太后,李德福后边的话中的意思意味深长。
瞧着李德福这般,听到这,太后的手紧紧地攥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