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安微微一怔,阎离?此事已经入夜,却没想到他会此时来找自己。
“请进来。”
她冷声说道,随后便将玄捧起来放到了春桃的手中:“找个地方让它好好休息。”
春桃点了点头,关于她和阎离的关系,春桃的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从来没有明白的说出口罢了,若是容长安想要告诉她,便肯定不会一直隐瞒下去。
阎离从门外走了进来,贺图死在境外的消息早已经传入了大旌,阎离凭借着自己的第一直觉怀疑此事断然是容长安的所作所为。
“参见皇后。”
阎离委身行礼道,一双剑眉微挑,本身略显的温柔的眼眸中此时却蒙上了一层寒光。
“免了,你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容长安冷声问道,春桃上了茶便转身走了出去,在门外静静的守着,有点风吹草动她就会立刻禀报。
“贺图的死,可是你做的?”
阎离冷下来一张脸淡漠的问道,双手紧握成拳,那双眸子中还散发着点点恨意,容长安眉头微挑,丝毫没有想要隐瞒下去的意思,既然他都已经察觉,就算是说了谎也未必能打消他心质疑自己的念头。
“是又如何?身为樵族
的王子,在大旌国内口出狂言,目无皇帝,甚至还对我大旌的公主不敬,甚深夜私闯清宁阁,本就当死。”
容长安若无其事的说道,哪怕是蛮夷开战,她也毫不畏惧,她以一敌千,断然还会是杀他个片甲不留,那些侵犯别人土地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带来什么后果!本以为你身为皇后乃至大将军,护国保家,理应胸怀大志,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一届小小女子,目光短浅庸俗!”
阎离冷冷的看着容长安,字字诛心,丝毫不考虑容长安会是何等想法。
他要的不过是天下太平,丝毫没有必要挑起战乱,若是一个安宁公主能让蛮夷停止那荒唐的作为,那他断然会将安宁送进樵族。
只是容长安单方面拒绝了贺图的要求,甚至还将他在半路刺杀,如此一来,樵族必然大怒,攻进大旌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到了那时,受苦的就不仅仅是安宁一人,而是天下百姓,被战乱折磨的民不聊生。
容长安淡漠的看着如此激动的阎离,他称自己目光短浅,是一届小女子?她本身就是女子,却承担了男子该有的责任,带兵打仗也
罢,出去赈灾也罢,本身她不该承受的已经全部的承担了下来。
她还要为大旌着想,与前朝后宫没日没夜的斗。
“我短浅?你可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若你不知,就乖乖的闭上嘴巴。”
容长安冷笑一声,轻蔑的说道,那双眼眸却犹如刀锋一般划过了阎离的心口处。
“贺图是何人?蛮夷是何等性子?你应当比我清楚,如果安宁一人皆可解除了所有问题,那我断然不会如此袒护与她,可是我正因知道贺图与蛮夷不会因为一桩联姻就放弃攻打大旌,他们的野心往往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子就会压制下来。”
容长安继而说道,眼中带着点点失望,阎离满心都只有大旌的子民,他的想法容长安全都清楚,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单纯的前来质问自己。
阎离微微一怔,细想一番也实属如此,可若是区区一个安宁公主便真的解决了这些事情呢?就不会出现没必要的伤亡……
“不试试,你又怎知道不会有成效?”
阎离眼中原先锐利的神色渐渐缓和,轻声问道,至始至终他都看不透眼前的女子,端庄大气也罢,倾国倾城也罢,可这些都不是原本最真实的
容长安。
她隐藏的太深,阎离自然也会觉的越来越迷茫,每当他觉得已经足够了解容长安之时,可时间久了他便发现他所了解到的,也不过都她下一层的伪装罢了。
“我从来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口口声声为了黎明百姓着想,却又自私的将另外一人推出去是吗?”
容长安嘲讽的问道,那不叫为了百姓着想,那叫做自私自利,借用别人的幸福,去保护一方平安吗?历代帝王皆是如此,公主本身就是用来和亲的没错。
可是这也并不能代表公主一定要毫无意义的去嫁给一个本身就会开战的国家,那不过只是自损面子罢了。
“我只是不认那些在塞外的将士罢了。”
阎离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容长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淡漠的说道:“那些将士的职责本就是坚守边疆,你又何必如此放在心上?既然已经决定去那种如此严寒的地方,自然也要做好会随时丧命的准备。”
那些人仅仅是因为自己所为的职责,就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甚至有些人死了都还不知道姓名是什么,家住何方。
可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便要承受这样的
结果。
“我甚至怀疑你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人性。”
阎离无奈的看着容长安,她给了自己太多太多的假象,偶尔也不知道现如今在自己面前的容长安,到底是真实的她,还是虚伪的她。
“人性?在这种地方生活的人,仅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