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安嘴角微微上扬,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缓缓说道:“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冬天太过严寒,更何况李嬷嬷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地方。”
安宁看着容长安那双鉴定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现如今李嬷嬷已经睡下了,你便陪着我一同去红梅园罢。”
容长安看着身旁情绪有些低落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柔声问道,安宁轻轻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紧跟在容长安的身后离开了长乐宫内。
容长安无奈的看着身旁的人,伸手轻轻握住安宁那双已经冰凉到毫无温度的手,轻声说道:“担心?”
安宁微微一怔,脚下的步子也不免顿了顿,她轻轻点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在不知不就之中红了眼眶。
“李嬷嬷同样也担心着你,若是她真的逝世,你也依旧是她最放不下的那个人,与其互相牵挂,不如互相让对方放心下来。”
容长安语重心长的说着,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安宁,那不过双七年华的女子,甚至还无法理解这番话的意思,那双充满悲伤的眼眸中,还透露着点点疑惑。
“罢了
,这些事情你现如今怕是还无法理解,再过上几年,你或许便能够明白了。”
容长安无奈的笑道,轻轻的松开了安宁的手,朝着红梅园走去,道路上还残留着点点雪花,一些宫女太监不停的忙碌着,看到容长安都不免纷纷委身行礼,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中不仅仅有着畏惧,甚至还带着的点点惶恐。
容长安淡漠的扫过那些人,他们羡慕自己,无非是因为那些平凡的人只看到了她现如今的风光罢了,她所承受的一切外界压力,那些人根本没有能力去想象。
安宁望着容长安的身影,心中也不免有些羡慕这样的女子,并非是因为容长安现如今拥有的权势,而是因为她可以独当一面。
那令人羡慕的做事能力,安宁觉得的自己此生都无法达到。
容长安等了许久,突然间发觉安宁未能跟上来,随后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朝着身后的人看了过去,只见安宁站在不远处,正朝着自己张望过来,脸上的神情略显复杂,她甚至有些看不懂。
安宁回过神来,唇角一抹笑意,快步朝着容长安走上前去。
纳兰无忧在房内闲来无事摆弄着手中的刺绣
,这段时间李亥去她那边的时间日益减小,她虽然心中感到气氛,但是却无可奈何,想来自己如今不愁吃不愁穿,便也不再如此纠结李亥的事情。
他来或不来,自己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李亥能给她一切,也能让自己日后死无葬身之地,前朝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倚靠,唯独一个阎离,可是那一日容长安突然前来,让她未曾讲想说的话尽数说完。
“娘娘,药已经煮好了,您趁着味道不腥,赶紧喝了吧。”
欢儿从殿外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紫檀木所致的托盘放到了一旁,将银质碗端了起来,汤勺轻轻搅拌着那一碗棕褐色还泛着点点苦涩味道的的药物,递到了纳兰无忧的面前。
“先放在那吧,本宫现在不想喝。”
纳兰无忧深吸一口气,淡淡道,看着手边的汤药碗,心底便萌生了一层恶心的感觉,随后便直接站起身来,坐在了正座上面。
欢儿看着纳兰无忧这幅厌恶的神情,轻叹一口气,缓缓走上前去说道:“娘娘,您要好好的照顾您的身子,否则怎么能登上后位呢?”
纳兰无忧听到后位两字,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进宫之前,何
曾想过要当皇上的妃子?进宫之后,何曾想过要登上后位?
不过都是被逼着罢了,去巴结前朝官员,去争去抢,若是自己不争不抢,那恐怕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步踏入便此生都要永无止境的斗下去。
没有人能够逃脱开这个地方,就连死了,都会被葬入皇陵。
“本宫何曾想过后位?”
纳兰无忧轻声喃语道,脸上带着点点无奈的神色,唇角勾起的笑意都带着一抹苦涩,欢儿微微一怔,端着药物走上前去,轻放在纳兰无忧的身旁,柔声说道:“娘娘,这并非是您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您必须这么做,不能让自己此生都待在未央宫内,难不成您想让历代皇后的宫殿,变成冷宫吗?”
冷宫?人纳兰无忧心中嘲讽一笑,随手端起手边的药物,一口饮下,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脸上的神色带着点点无奈,紧接着说道:“罢了,罢了。”
既然进了宫中,那自己此生便再也无法逃脱开这个束缚,倒不如就就此坚持下去,此生也只能如此。
“娘娘,口中苦涩,吃颗蜜饯吧?”
欢儿嘴角微微上扬,随手拿
起一颗蜜饯,递到了纳兰无忧的面前,柔声说着。
纳兰无忧扫视了一眼欢儿,随后便将那蜜饯拿了起来,放入了自己的口中,酸甜的味道和苦涩凝聚在一起,口中有股怪异的味道她却无法言语。
一名太监轻轻敲了敲殿门,缓缓走了进来,随后委身毕恭毕敬的说道:“贵妃娘娘,门外兮嫔求见。”
纳兰无忧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