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来了啊，这次闭关可还顺利？”还未进入内室，笙箫默的声音飘然而至。
“凝聚人花，不过初窥门径。”白子画的身形飘然而至，清冷的传音飘入耳畔。
“如今仙界灵气不足，突破十重天非一时之功……等等，师兄你刚刚说你凝聚人花了。”本欲安慰自家师兄的笙箫默突然一愣
“嗯。”
看见白子画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笙箫默嘴角一抽，看来世间学霸的悲伤各有不同，唯一的学渣在中间却是无人问津。
“说说正事吧。”
“长留死气沉沉太多年了，大变将至，我们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不知师兄对我的安排可是有什么看法？”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师父，千骨来了。”少顷，舞青萝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让她进来。”说完，看了一眼白子画。
“二师兄带千骨进来吧。”敛起了一贯的懒散，一收折扇，转身向内室走去。
“师父，我……”花千骨一路小跑，老远便看到师父的身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进去看看吧。”说罢也没有看她一眼，转身进了内室。
内室中，一位身着茅山制服的女子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原本活泼秀丽的小脸看不出一丝生机与活力。
“怎么会这样，早上我来看的时候云镜师姐情况尚且稳定。”看到云镜的情形，花千骨一时无比惊讶。
“小骨你先去帮青萝，这里交给师父和你师叔。”
白子画目光露出了一抹凝重，花千骨告退后挥手落下了一片结界。
“体内有一股灰暗的气息，是被外力输入之后激发，不过目前暂时被你压制住了。”
“很明显，这不是蓬莱的手法，霓漫天也没这个本事。”笙箫默点了点头，首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各派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明白，但这不是《霓裳羽衣》的效果。”见到白子画询问的目光，笙箫默又补充了一句，“当年独自历练的时候，我曾见蓬莱前岛主神锋尊者施展过，具有吞噬对方法术的效果，印象颇为深刻。”
“而且，二师兄不要忘了，蓬莱历代岛主传男不传女。”
“与此何干？”
“先不考虑霓漫天的修为够不够，按我之见此仙法非男子不可修习。”
白子画微微点头，缓缓停止了真气输送，收回右手道：“师弟，这气息我有些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嘛，莫非……是指三十年前太白门前掌门失踪一事？”
“不错，当时我和大师兄去过案发现场，确实留下了一缕类似的气息，而且两年前在长留山下我也曾经感受到过，可惜未能将那人留下，如今想来二者似乎有所关联。”
“上一次是那个来自西北塞外的姑娘，这次换成了茅山弟子，莫非和千骨有什么关联，还有这下手之人难不成是同一人，还隐藏在长留山上？”笙箫默表情显得有些凝重了，这样可真是安了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出事了。
“如果是同一人的话，那他的实力恐怕还胜过大师兄一筹，一旦擅长隐藏形迹改换身份，那整个长留无人能将他制服。”白子画盯着云镜若有所思，“据我所知，这种气息出自一种巫族的古老邪术，其原理大致是枯萎与凋零，令对方生命力尽丧而亡。”
“夺魂之镰？”笙箫默一下子反应过来，二师兄记性还是比自己好。
“像，但不是。”
不同于夺魂之镰一旦发动便能在极端的时间内夺取人的生命这般霸道，这种禁术可以潜伏于身体中，时间越长危险性也就越高。待到影响全身，一旦发作便无力回天。”
“以我目前的办法最多只能拖延，无法彻底祛除。”笙箫默看了看眼前写好的方子，一甩手扔到了一边。医者面对病人的病痛无能为力的心情，旁人怕是难以体会。
“我自有办法，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个毒解了就正中对方下怀。”
“师兄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这解药里有一味是神血，如果来自女娲一脉的话还可以省去一些珍贵的药材……”白子画目光深邃，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但是这样的话幕后之人就会认为我长留和神族有联系，或者藏有女娲后裔的神血，甚至已经控制住了这一代女娲后人，选择的主动权就在他的手里，无论他散播出去还是自己暗中调查后动手对长留都很麻烦。”笙箫默接过话头，扇子一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以巫族的特点，中土之地他们藏不下去，迟早要露馅。依我之见，掌握禁术最多的，还是天庭。”
“看来二师兄和我想到一起了，其实我倒觉得有另一个可能，玉浊峰和蓬莱的这群弟子里有天庭圣影的人混进去，毕竟我们对圣影的了解太少了。如今问题来了，云镜姑娘是救还是不救？”
白子画瞥了笙箫默一眼，能问出这种问题他怕不是失了智。
“我救还不行吗？我先稳住她的情况，你自己和千骨说，剩下的药材我再慢慢凑。”被这一眼看的浑身发毛，笙萧默急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