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花千骨躺在房间的紫檀雕花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在想着白天的事,师父到底在玉壁上看到了什么,自己要不要探探师父的口风。
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满脑子胡思乱想地花千骨一下子拉了回来,她一蹦高径直从床上跳起来,颇为警惕地问道:“谁?”
白子画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小骨,师父可以进来吗?”
花千骨连忙穿上了中衣嚷着:“师父,你进来吧!”
白子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只穿着中衣,半拥在床上的花千骨,皱了皱眉,我是不是应该教教小骨,在男子面前,不能穿这么随便。他虽是神仙,却也是男子。不过,若花千骨知道白子画的想法,恐怕会哭笑不得。在前世云宫中,她可是不止一次故意在白子画面前穿着暴露,今天虽穿的单薄,却连一丝肌肤也没有露出。
花千骨看着姿容如玉,神韵脱俗的白子画缓缓走来。那张略显苍白的容颜,也仿佛隐在云雾中,看去黯然而不可捉摸。
花千骨疑惑道:“师父有事吗?今天忙了一天了,师父不如早点休息吧。”
白子画却如没听见一般走到花千骨的床边,径直坐了下来,淡然道:“你今天心智被迷,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花千骨摇摇头:“师父,小骨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子画微微颔首:“你把手伸过来,让师父看看。”
“哦!”花千骨把雪藕般的玉臂伸到了白子画面前。白子画把手搭在了花千骨的皓腕上,脉象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并无异样。突然,白子画清冷的眸子盯着花千骨:“小骨,我们从隧道出来时,玉壁上的影像你可有印象。”
花千骨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师父果然不好糊弄。心中砰砰乱跳,嘴里却道:“师父,那些迷惑人心智的影像是玉壁幻化出的,小骨怎么会有印象。”
白子画盯着小骨,双目微眯,小骨显然是在说谎。白子画收回了手,但还是紧紧盯着花千骨的脸,柔声道:“小骨,你看着为师的眼睛。”
花千骨疑惑地看向了白子画的眼睛,师父的眼睛如浩瀚的星空般深邃,如一泓清水,显得朦胧、神秘、诱人。花千骨觉得自己要迷失在这双柔和而又温暖的眼神中,莫名觉得有些困意,身子软软的想倒在床上,但脑海中似乎有个声音在提醒她有危险,她挣扎着试图醒来,那个声音却戛然而止,她也顿时丧失了意识身体软了下去。
白子画上前扶住了花千骨,半拥着花千骨,柔声道:“小骨若是困了就睡一会吧。”
花千骨想说不困,但是不知怎么头不住得往下沉,眼皮也不由自主的闭上,躺在了白子画的怀中。白子画看着怀中的花千骨,睡着了的她双眼紧闭,那睫毛纤长的像是蝴蝶扑朔的翅膀,粉红色的双唇没有那么娇艳,却能使人联想起春天含苞欲放的花朵。白子画拉过锦被轻轻的罩在花千骨的身上,心里有些疑虑,刚刚他施展禁术的时候明明看到小骨在中招之后有一瞬间的清醒并试图强行抵抗,但还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所幸这种禁术对双方都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小骨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根本不可能抵挡这种精神控制类的高级禁术,看来小骨身上秘密不少。思虑片刻他伸出左手,摸向了花千骨的脸。摩挲良久,才缓缓把手伸向了小骨的额头,他本想探知小骨的记忆,可他思忖良久,还是放下了手。
他不敢!没错,他不敢。想不到他堂堂长留上仙也有不敢做的事,他怕看到他对小骨施下惨无人道的刑罚,也不想看到小骨一次次奄奄一息不忍直视的惨像,若是知道真相他不确定是否会因为无法承受而道心崩溃,一旦道心崩溃十重天就别想了!
他更怕他如果探知了前世的事,又该怎样面对小骨,他们是师徒,还是……情人,若是后者,难道终有一日他也要走上大师兄杀妻灭子的老路吗?
白子画俯下身子,在花千骨耳边柔声唤道:“小骨。”
花千骨嘤咛一声,轻轻回道:“师父。”声音充满梦幻和甜蜜,好像正在做着美梦。
白子画又柔声道:“小骨,告诉师父,为什么要盗神器?”
花千骨瑟缩了一下,好像由美梦转成了恶梦似的,皱着眉头睡着,并没有回答。
白子画皱了皱眉,用手轻拍着花千骨的背,柔声道:“小骨乖,告诉师父,为什么要盗神器?”声音轻柔的犹如羽毛,甚至还带着哄骗。
花千骨在梦中轻嗯了声,轻轻回道:“小骨要救师父,师父中了卜元鼎的毒。”
花千骨的声音很低,但白子画却听的真真切切。果然是为了他,中了卜元鼎的毒,本应是无药可救,但小骨为了救他,竟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偷神器,集炎水玉救他。但是一旦解开炎水玉的封印就会放妖神出世。小骨怎么这么傻,她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置和刑罚吗?怪不得小骨要用他送的夜明珠换卜元鼎,她是怕今世再重蹈覆辙吧。
白子画轻柔地抚摸花千骨的脸颊,心中叹息,她还真是用心良苦,一刹那间他的道心甚至产生了犹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