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仿佛置身万年玄冰,冰冷刺骨。
花千骨惊呼一声坐起身子,迷惘的睁开眼看向四周。
“绝情殿?还是我以前住的房间?”
整整十八年未归,摆设却一如往昔,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只有很多自己未曾带走的细小物件不在了。
摇摇晃晃地爬下床,花千骨吃力地推开门。门外桃花芳菲如雨,无比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
奇怪,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回到绝情殿?
“你醒了。”听到那个难以忘记的的声音,花千骨心中猛得一震,颤抖着过身来。白子画正站在桃花树下,眉如墨画,眼落星辰,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轻轻飘扬。
是他,真的是他,绝对没错!
花千骨目光凝视着白子画,这个自己曾经用生命去爱的男人,她好想扑上去抱住他大哭一场,又想转身扭头而去,更想捶着他的胸膛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践踏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尊严。
沉默片刻,千言万语终究只化作一句话:“我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绝情殿,是你救了我?”
内心中止不住的心酸与自嘲,她还是那么仰慕他,连一句质问的话也说不出口。哪怕她是神,拥有能毁天灭地的洪荒之力,可师父却能永远主宰她的命运。
白子画目光扫过,淡淡道:“你虽伤重,却无性命之忧,静养数月便可痊愈。”
“被悯生剑伤及要害,还能幸存?”她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悲凉。
“悯生剑,”白子画的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你被霓漫天用碧落剑刺中,伤及五脏六腑,虽说严重,也无性命之忧,谁与你说过悯生剑?”
“霓漫天!”霓漫天不是被我杀了吗?
“小骨,你怎么了,可是有不舒服之处?”见花千骨心不在焉,白子画心底闪过一丝怀疑,右手指尖微动,小骨的表现似乎……有点不对劲?
右手伸向花千骨的额头,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避开了他的大手。
“我……我有点头痛,想去休息。”她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你去吧。”散去了指尖蓄势的法诀,白子画默默走向露风石。
不对!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绝情殿?还有碧落剑?霓漫天?我和霓漫天在仙剑大会上比武时,她用的就是碧落剑。不过,那已经是23年前的事了。
花千骨扶着头的走回房间,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自己觉得非常不对劲!
还有师父对我这么清冷的说话,让我难以接受,就像我刚认识他时那么冷冰冰的!他凭什么这么对我,用悯生剑杀了我,再见到我,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自己对他又算什么!
花千骨失魂落魄的坐在桌前打量着周围,当目光扫过铜镜时她的眼神瞬间凝固。铜镜里映照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眉眼如画、粉妆玉琢,头上可爱的包子头显得有些凌乱。
我不是已经长大了吗?怎么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想起师父刚说的碧落剑和霓漫天,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心头生起……难道回到了23年前?
“不可能!”这六界有什么力量能时光倒流,回到过去。如果,如果……真的能回到过去,那是不是东方,杀姐姐,糖宝都没有死……
白子画看着向自己跑来的花千骨,掐断了刚开始的演算,微微摇头:“怎么又乱跑?”
花千骨抓住白子画的袖子,急切地问:“师父,糖宝呢?”
“她在山下陪东方彧卿。”
“东方……我去看看他们。”
果然,他们在,他们都在,转身的瞬间温热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看到慌张跑远的花千骨,白子画的眉皱得更深了。
此时的长留客栈中东方彧卿正微笑看着在桌上打滚的糖宝,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冲了进来。
看着满脸泪痕的花千骨,东方彧卿张开了双臂。花千骨一头扑了上去,呜呜哭了起来。东方彧卿温柔的拍着花千骨的背,轻轻安慰着。过了好久,花千骨才止住了哭声。她轻轻走到桌前把糖宝的小身子捧在了手心,如同捧着世间罕见的无价之宝。
“糖宝。”声音轻柔的像是怕惊醒熟睡的孩子。
“娘亲。”糖宝优雅的翻了个身子,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娘亲,你今天和爹爹好热情啊……”
这时,东方彧卿却突然开口道:“糖宝,我和你娘亲有事要说,你先去休息吧。”
“哦!”糖宝不情愿的回道,但还是蹦了出去
“东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回到了23年前。”花千骨抓着东方彧卿的袖子急切地问道。
东方彧卿却慢慢的把花千骨扶到了椅子上,微笑着说道:“莫急莫急,你有没有听说过七星之轮。”
“七星之轮?”花千骨摇了摇头。东方彧卿也坐在了椅子上,接着说道:”七星之轮乃是上古留下来的时空神器。”
“又是神器,那它和不归砚又是什么关系?”花千骨皱眉。
“这个神器可不一样。十方神器本为十位神祗随身之物,可七星之轮的来历却无人得知。它别无长处,唯一的功用便是一次性逆转时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