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于师孔交谈的过程中,魏定波有过试探,但是没有收获。
可越是如此,魏定波越发觉得于师孔是有问题的,毕竟组织同志不可能轻易被魏定波有所察觉。
难不成真的发现了?
魏定波晚上躺在宿舍里面,整个人心里是非常挣扎的,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于师孔肯定是有问题的。
当你发现一处疑点的时候,你就能感觉到疑点会在你心里不停的放大,以至于让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忽视。
于师孔?
组织同志?
魏定波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组织,让组织提前做准备。
可问题在于,姚筠伯提前知晓吗?
若是姚筠伯知晓,那么魏定波调查不出来线索,会不会被怀疑?
且如果姚筠伯知道,必然已经盯上了于师孔,魏定波这样去汇报,让组织转移于师孔。
于师孔一动,就会被武汉区的人抓捕,到时候魏定波也会被怀疑。
魏定波心里开始纠结起来,究竟姚筠伯知晓这个消息吗?
但是从花玲的表现中,以及魏定波第一次查看档案时的情况,他认为姚筠伯是不知道的。
可是这种东西,敢赌吗?
这就导致魏定波现在非常纠结,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且就算于师孔不是组织的同志,也很有可能是军统的人,甚至于是其他抗日机构的人。
这种情况是存在的,难道就因为对方不是组织的人,魏定波就要将他交给武汉区吗?
你恐怕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
怎么办?
还有两日就要放假,魏定波就要离开。
到时就是他汇报工作的时间,他难道要在姚筠伯面前,说自己依然是查无所获?
接下来两日,魏定波还是在不停的观察,可是他依然是难以下结论。
一直等到放假,他都还没有一个决断,在放假之后他率先离开学校,他想要先去见房沛民,和他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赶时间来到房沛民的住处,魏定波敲门进去两人见面。
见面之后魏定波没有一句废话,直接问道:“于师孔是组织的同志吗?”
“不是。”房沛民同样回答的直接。
“不是?”魏定波有些吃惊。
“你怎么会认为他是?”房沛民问道。
魏定波当即将自己调查到的线索,和房沛民说了一下,听完之后房沛民皱眉说道:“确实有可能是抗日人员,但不是组织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姚筠伯的试探呢?”魏定波再问。
毕竟此时还有一个试探悬在头上。
“你不如去问问军统。”房沛民提议。
“我没时间了。”魏定波说道。
他从学校出来,就要回去武汉区汇报情况,他只能先见房沛民,毕竟学校里面调查的是组织同志。
但是当他见过房沛民之后,他就没有时间再去见石熠辉,毕竟姚筠伯今天肯定会在武汉区等着他。
他从学校离开的时间,并不算晚,如果回去的太晚,姚筠伯就会意识到他有问题。
现在再见石熠辉,来判断于师孔是否是军统的人,时间上是不允许的。
其次就是,就算于师孔不是军统的人,也不能说他就不是抗日成员啊。
房沛民说道:“学校的情况,我这段时间因为你的消息,也了解过一些。组织在学校内的同志,同样认为于师孔是非常不错的人,有过提议想要发展他。”
“发展于师孔?”
“对。”
“也就是说,哪怕于师孔不是其他抗日机构的成员,也是一名值得发展的人,现在我不能随随便便让武汉区调查他。”魏定波说道。
你现在在武汉区说于师孔有问题,那么武汉区肯定是要调查的,姚筠伯现如今认定学校内有抗日分子,你这样的汇报很有可能会害了于师孔。
如果于师孔不是什么好人,作恶多端,魏定波不介意坑害他。
但是从房沛民的话中,可以得知组织同志对于师孔的观察,是非常看好他的。
甚至于是要发展他,他极有可能日后是组织同志,魏定波还能不顾他的死活吗?
“可若这是姚筠伯的试探呢?”房沛民问道。
这也是现在你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魏定波没有继续多言,他起身说道:“一条人命,用来做赌注,会不会太儿戏了。”
情报工作看似冷血,可谁不是一腔热血,不然怎么能受得了如此煎熬和隐忍呢?
所以虽然于师孔还不是组织同志,但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要坑害他,魏定波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
其次就是,姚筠伯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未知数。
且姚筠伯的试探,究竟有没有安排,或是安排在什么地方,这不是同样是未知数吗?
没有时间耽误,魏定波打算离开。
房沛民起身相送,但是并未出门,只是在门口说道:“小心些。”
“我知道。”
从房沛民这里离开,魏定波赶去武汉区。
至于于师孔的消息,他打算今日不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