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等待祭拜太阴月神的时间。
田家人便开始闲聊起来。
张氏看着这么一堆孙子孙女儿子,儿媳,都聚到自己身边,只觉得这半辈子没有白活。
不过看着这么多的孩子,她不由得想起了平日里从来不曾记挂的桃花来。
在家里人的认知里,桃花的下落只有田虎才知道,张氏便对着田虎问起:
“虎子,桃花到底去哪了?不是奶奶要说你,你是她亲大哥,她一个小姑娘背着家里人跑出去,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外面的人不得戳她脊梁骨,以后哪还有好人家愿意要她?”
田虎耸耸肩,自己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不曾想要脱离家里人到外面看看。
可是桃花是自己的妹妹,妹妹有想要完成的东西,作为哥哥必须要帮妹妹做到,所以他反而开口说道:
“我妹妹这么好的人,若是没有人有眼光看得上她,我也可以养她一辈子,奶奶你就放心吧,桃花现在过着她想要过的生活。”
做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工作,能够从工作中汲取到成就感,也有人因为她工作的能力赏识她,给予她肯定。
对于桃花而言,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最想过的了。
张氏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说教,但是又想起田虎这个孩子平日里挺孝顺的,就因为婚事这件事和他爹娘闹了矛盾,到现在都不算和解。
这么想着她又不愿意继续开口,得罪了孙子。
只能白了田虎一眼,装作无奈似的抱怨:“你就惯着她吧,现在好了,全家人团团圆圆的聚到一块,就她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在哪里,你这个当大哥的就不担心?”
都十四岁的大姑娘了,要是还住在村子里,自己早帮她看好了人家,说不定没两年自己就有重外孙可以抱了。
算了算了,这些孩子们都跟着爹娘到城里心野了,自己这个当奶奶的说什么人家也不会听的。
还不如少说几句,老头子都不操心他田家的传宗接代,自己一个当人媳妇儿的又何必呢?
双喜和春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偷笑了起来。
谁知道张氏说完田虎,又开始说教起双喜来:
“双喜呀,你这个小饭馆赚不赚钱呀?我听你爹说这小饭馆是给你开的?这怎么像话呀,你一个小姑娘开什么饭馆呀,要我说还得让你爹来开,你跟着打打下手,这样才像话嘛。”
在真实的想法里,这小饭馆如果是自家儿子开的,那以后就是吉祥的,如果是双喜开的,等双喜长大了嫁人以后,不就白白给别人家做嫁衣了吗?
这可是赔本买卖,多不划算呀,儿子以后的养老哪能靠闺女呀,不还得靠吉祥这个当儿子的吗?
只不过饭馆开业的时候,张氏和田老汉才知道了这件事儿,便是想要阻止也做不到了。
不等双喜回答,田二牛自己就开口说道:“娘,我哪开得了呀,我一不会做菜,二又没有本钱,这小饭馆能开得起来,多亏了双喜。
这饭馆呀,就是双喜的,我这个当爹的不可能抢女儿的东西,就算是以后吉祥起了坏心想要抢,我这个当爹的也绝对会把吉祥的腿打断,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我们老田家的人可不会做,是吧爹?”
田二牛说完还特聪明的,带了一下田老汉,他这几个月在饭馆里招待客人,也算是学会了不少和人说话的技巧。
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和田老汉一起下地干活的儿子还是明白的。
张氏偏心的明显,那是家里人谁都看得出来的,田老汉表面上不怎么掺和这些事儿,可心里的想法和张氏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一贯不会主动出面做这个坏人,反正不等他开口,自己媳妇儿就会主动说了,两口子有一个得罪人就够了。
可追根究底,家里真正主事的人还是田老汉,只要田老汉认可双喜拥有这个饭馆,家里的其他人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
不过就算田老汉不认可,田二牛夫妻俩早就认定了饭馆是双喜的,饭馆这几个月挣的钱,夫妻俩打听都不曾打听过。
果不其然田老汉抽着旱烟,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点头,干涩的开了口:
“说的对,这饭馆要给谁你这个当爹的自己决定吧。反正都分了家了,你们三个想怎么处理自己的东西,都怎么处理好了,我和你娘是不管了。”
双喜挑了挑眉,这下可是在家里人的面前过了明路了。
不理会其他两房人心中因为这件事会起怎样的波澜,反正双喜家是很开心的。
春雨和吉祥也不会嫉妒,这些东西合该就是双喜的,爹娘也经常在他们耳边念叨,别说是小饭馆了,就连租的这个院子,姐弟二人吃的穿的花的,也全都是双喜挣的。
不要求姐弟二人时刻铭记于心,以后必须报答双喜,但至少要知恩图报,心里要承这个情,不要起不该有的贪念。
作为兄弟姐妹,虽然要比一般人更为亲密,也可以彼此依靠,但是事关金钱,也还是要分清,不要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影响了感情。
那些年在村子里因为分家而兄弟阋墙的事情也不少见,多的是年幼时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因为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