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这一番反驳,把叶景舟说的愣在了原地。
看着少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双喜还害怕自己把人给说自闭了,连忙找补:
“我不是故意为难你,是真的觉得奇怪,在事情真相尚且没有明朗之前,是不是不应该假定任何人是无辜的,任何人是有罪的。”
叶景舟深吸一口气,他认真道:“师兄他年纪轻轻便考中了举人,前途一片光明又何必为了钱财这等俗物谋财害命呢?
更何况那两位老人无儿无女,靠着贩卖小菜过日子,他们又能存下多少钱财,以至于让一位举人见之动心,更痛下杀手?”
双喜摇摇头,她不赞同:“你话里话外都说你师兄是举人,可是地位高的人就不会心存恶念,拥有贪欲吗?
行恶者,难道也要按身份高低,前途大小进行划分吗?有学识有前途有未来的人就不会害人吗?
我并非笃定你的师兄便是凶手,我只是觉得既然要调查真相,就应该一视同仁,公平的怀疑每一个有嫌疑的人,在这件事情当中最无辜的应该是那两位老人。”
双喜的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叶景舟的脑海中炸开。
“行恶者,难道也要按身份高低,前途大小进行划分吗?”
“既然要调查真相,就应该一视同仁,公平的怀疑每一个有嫌疑的人。”
一字一句都像是公理的鞭子,随着叶景舟的自我反省,在他的心中鞭挞出血淋淋的伤痕。
双喜本来做好了继续和此人辩论的准备,要想要光明正大的加入对方,一起调查这件案子,双喜必须要对方认可自己的想法,又或者坚决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只有这样才可以通过促进案件调查,或者打赌寻求真相的方式,名正言顺的加入。
谁知道叶景舟却点了点头,并且对着双喜鞠了一躬:
“听君一言,胜读十年圣贤书。你说的对,若想要寻求真相,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站在绝对的中立立场,不应该因为感情的因素偏袒于任何一方。”
叶景舟说的很诚恳,他也的确是这样想的,自读书起,他便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位为国为民的好官。
要秉持公正,不畏强权,他也一直按照这样的要求生活着,面对书院里那些家世良好的学子不攀附,不谄媚。
面对他人的恶意解读,不记恨,不埋怨。
面对好友不正当的品行,不因为两人的关系而忽视,而是坚决反对,努力劝说。
可谁知道,这一次自己却因为和师兄的感情,在案件发生的第一时间,便认为师兄一定是清白无故的。
实在是有违先生的教导,还不如一位小姑娘想得透彻。
双喜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想了这么多的东西,见对方十分良好的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便主动提出想要和对方一起调查真相。
“我想要调查这件事情主要目的,还是希望知道今日撞到我的那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不知道他今日瞪我的那一眼,实在是凶狠。
若他是好人,或许只是觉得我挡了他的路,眼神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若他是坏人,说不定就会因此记恨上了我,我也好提早防范。”
双喜的要求的确很冒昧,叶景舟皱着眉,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对方这个请求。
毕竟对方是一个小姑娘,这件事情又涉及到了命案,实在是不好让对方插手,就连自己和其他同窗也是暗地里偷偷调查。
见对方面有难色,双喜主动递台阶:“我也不是说想要和你们一块调查,便是日日跟着你们,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够把你们调查到的内容和我说一说,说不定我有更好的想法呢?
然后倘若你们要去凶案现场,也可以带上我,我的反应力还不错,绝对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如果真的不方便,那你就当我没说好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双喜故意露出委屈的神情。
当然不是真的让对方拒绝自己了,不过是一招小小的以退为进。
果不其然,叶景舟思索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不介意把自己知道的线索告诉双喜,毕竟通过今日的表现,足以证明双喜很聪明,也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想法和观察力。
至于凶案现场,还是不带她一个小姑娘去了,毕竟死了人,一个小姑娘去那种地方终归是不好的。
更何况那里被县衙的衙役日夜蹲守,就连他们这群读书人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趁人不注意钻进去,双喜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有了对方的保证,双喜便心满意足的回家了,只要自己可以及时的知道关于真相调查的进度,说不定就可以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找到名厨日记。
按照双喜的想法,这个日记肯定就在凶案现场,到时候对方去找线索,自己就去专门找日记。
她可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压根就没打算带着自己一块去现场找线索。
等第二天双喜兴致冲冲的,找到叶景舟家门口,想要询问对方什么时候去现场调查时。
恰好碰到叶景舟被田虎面色不善的送回家。
“双喜,你怎么在这里?”田虎很是惊讶,莫非自己的妹妹也认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