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牛听了双喜说的以后,也觉得应该去通知一下王月娥的娘家人,自己作为田三多的哥哥,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的,也不会被人议论行为不妥。
所以,田二牛也离开了家里,等春雨回家的时候,就只看见双喜一个人了,春雨还有些疑惑:“爹呢?”
双喜看见春雨,只觉得终于有个人可以和自己聊聊八卦了,吉祥不算,他还是个孩子。
吉祥:你礼貌吗?
“三婶要生了,爹去给三婶娘家报信去了,娘去陪着三婶。”双喜一口气不带喘的,然后春雨把自己手里的布料放下就来帮双喜洗菜。
春雨一边干活,一边担忧道:“但愿三婶可以生个儿子。”
重男轻女?双喜皱眉,自己姐姐怎么一段时间不聊天,突然沾染了这种腐朽的思想?
不行,自己得把春雨从歧路上给拉回来,双喜连忙道:“哎,话不能这么说,生男生女都好,都是三婶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闺女不比儿子差,三叔原来的东家就是两个女儿,招个上门女婿一样的。”
春雨一副大人的语气道:“我是心疼三婶,要是个男孩,奶奶就不会一直拿这件事挤兑三婶了,彩云以后嫁人了也有靠山不是?”
春雨才十一岁,怎么可能重男轻女呢?
她只是看得多了,记事以来,三婶每次陪三叔回家都会被奶奶各种明示暗示,怪她没有给三叔生一个男孩,三婶不高兴也只能忍着,连带着彩云也不受奶奶宠爱。
三叔虽然疼三婶,但是这件事上他也不会替三婶说话,春雨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双喜道:“这世道就是这样的了,双喜你还小,以后你就明白了。”
孩子突然深沉了,双喜很方,连忙追问:“姐,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这种压力不可能出现在春雨身上呀,还是那句话,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够了,不要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就拉我出来遛一遛。
春雨把洗好的菜放到双喜案板旁边,又蹲下身子生火:“杨管事不想收我当徒弟,因为她前夫一直在骚扰她,要不是有绣坊拦着,杨管事连安生日子都过不下去。”
春雨很忧伤,她抬头看着双喜道:“当初,杨管事的夫家就是觉得杨管事不争气,不能生一个男孩传宗接代,所以对于丈夫的暴打,杨管事的夫家也只当做是她没有生儿子的惩罚。”
还劝杨管事忍气吞声,等生了儿子就好了,要不是杨管事靠自己的本事和对方和离了,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
双喜摇头,这杨管事的前夫真是自己穿越以来听见的最渣男的禽兽,又是家暴又是赌钱的,还一直纠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的前妻,就为了拿女儿威胁对方骗钱。
“杨管事怕她前夫知道了我是她徒弟,到时候转头来纠缠我,她不想我受牵连。”春雨很沮丧。
从理性的层面来看,她知道杨管事的考虑是对的,可自己就是觉得不甘心,凭什么要因为这样一个烂人而耽误了自己拜师学艺的机会?
双喜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在她看来,如今管事说的没错,干嘛非要冒险沾染上这种狗皮膏药,平白无故惹一身腥?
不过,双喜突然笑起来:“不拜师不代表不可以学艺呀,姐,咱们学手艺,只要当师父的不介意,有没有师徒这层名分都不影响你学呀,只要杨管事愿意教你,她就是你师父。”
不过是没个名分罢了,该送礼送礼,该人情往来的时候就人情往来,旁人也没说不能拍马屁吧?
春雨眼睛一亮,然后感叹道:“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个解决办法,还是双喜你聪明!”
说完,还学着双喜夸吉祥的样子,给双喜竖了一个大拇指。
双喜摆摆手:“不,是姐你太沉浸在自己拜师失败这件事上了,很多时候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过是站在第三者角度上,看得清而已。”
春雨皱眉,疑惑发问:“什么第三者角度?”
“没什么,姐你今儿个想吃点什么,双喜大厨允许你点菜,哦,东坡肉除外,因为时间来不及了。”双喜咧着牙,笑得得意又可爱。
春雨甩了甩手上的水:“都行,只要是双喜大厨做的,我都喜欢。”
等田二牛回来,双喜的饭菜也做好了,单独分了一半给田二牛端过去给田三多和赵菊芳吃,姐弟三人就难得在父母不在的时候分享晚饭。
田二牛出门前特地嘱咐:“今晚我和你娘估计回来的晚,春雨你带着弟弟妹妹早点休息,晚上就不要做绣活了。
但吉祥得把先生布置的功课做完才可以休息,你们两个姐姐记得监督一下,不要留门,我和你娘带钥匙了。”
最后,人都走出门了,又转回来嘱咐:“我和娘不在家,不管谁敲咱家门都不许开,明白没有?”
双喜和春雨都点头称知道了,只有吉祥嘟着嘴,还在抱怨自己自从读书了以后,每天都有先生的功课,真是烦死了。
半夜,双喜在睡梦中才听到父母归家的动静,但是睡意太沉,还没有清醒呢,就又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才在赵菊芳的口中知道了,三婶这次得偿所愿生了个男孩,不过也彻底伤了身子,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