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几日路,到了景明乡禾处。
青辞在茗棠客栈外站着,盯了一会儿,便提裙进入。
“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眼尖,伏身前来。
“我奉上面之意,前来暂接辖乡禾分营”青辞从包袱中取出令牌和一封信:“这封信给你们领事的,他自会明白。”
小二接过信件,面色诧异,转眼又又恢复了恭敬:“姑娘请稍去雅间等待,小的这就去通汇一声。”
“姑娘请。”
“好”青辞随着小二去了楼上的雅间。
“当真,是个姑娘。”
“是,那姑娘手中有景祈令,掌事,这~该如何是好啊?”小二面露担忧。
“怕什么,告诉下面的人,要警惕起来,派来的人年纪轻轻定是有些手段的”乡禾分营管辖的是一二十余岁的男子,姓傅,名铮,字长锌。此刻傅长锌正在侍弄盆池,眼若风眸目含秋波,额前垂发,面有殇月之色,骨相弯柔。待剪掉一份杂枝,便将剪子放在锦桌上,整理衣裳,道:“你随我去见上一见。”
“是”小二俯身退至后方,让傅长锌前行,随后跟着。
青辞在雅间中,倒上茶水,慢条斯理品茶,一举一动皆牵动铃响。
“小阑干外寂无声。几回肠断处,风动护花铃。想不到长使有如此雅性,有此风韵。”傅长锌携壶觞而来,拂袖而坐:“此乃我珍藏已久的岁寒堂,特来与长使相品。”
“傅掌事说笑了,不过此诗说的是相思惆怅之意,望傅掌事莫要乱用,且不合时宜。”
青辞又斟一杯茶水,承放至傅长锌前:“傅掌事请喝茶。”
“我得营主之令,暂管乡禾分营,烦请掌事将近年来分营中所出任务,所支出银钱记录账本搜寻出来,于我好生了解。”
“长使说的是,我这就叫人去准备着,这酒……”
“我虽为长使,毕竟是个女子,女子在外不宜喝酒,此等好酒怕只能掌事独享了。”青辞起身略颔首“掌事还是先去准备一二,这分营中的武士我也要试看一二。”
“长使放心,这就去办。”
傅长锌自顾笑着,打开酒盖了,饮起来。
青辞离开雅间后,长嘘一气,整个人都松了下来,已经略看过茗棠客栈的布局,以雅致为主,看来那傅掌事也是半路接辖的。
在茗棠客栈休息了一日,次日醒来就看见在轩榥外,有一只纸鸢在空中飞起……
早些时日,生死营营主派人送来那封书信及景祈令,吩咐了事中缘由,特予以长使之职,以此行事方便。另派一人前来协助,以茗棠客栈外的纸鸢为线,方可会见。
……
闻声而寻,朝筝线处去,过街穿巷,孩提追逐闻其喜乐声,摊贩叫唤迎客沸沸嚷嚷。
“怎么样,我放得最高吧,都说了,你们比不过我的”
“小姊姊,好厉害,教教我吧。”
“我也要”
“姊姊,还有我”
随纸鸢源处看,是一粉衣少女,纤手扯线,杏眼桃腮,颜笑灿烂,眼中莹莹有光,像寒峭上的暖阳,愈人心境。身周围着四五个小孩吵嚷着……
“那~谁要我这个飞得又高又好的纸鸢啊”少女瞧着青辞,就用了法子让孩子们离开。
“我要”“姊姊,我要”……
少女把纸鸢递给较为突出的孩子:“去玩吧。”
走到青辞跟前。
“我瞧着空中纸鸢,便寻着过来。烦请姑娘带路”
那女子笑得越发灿烂:“是宁远来的姑娘罢,我叫月笙,是营中暗卫。”
“公子在秦巷的小院中等着呢,这秦巷很安全,无人监视的,姑娘放心。”
见月笙如此随性,青辞心中十分喜欢,也不计较那些繁文缛节。
“多谢”
“姑娘客气了。”
……
院中有两人,只见一人穿青衣宽袍,只手拿着近来新出的话本子,坐在千秋上,轻微摇曳,应其性明朗欢脱,喜乐趣事。
另一男子酡颜衣衫,在屋檐下翻看着这几年分营的支出记录及出任记录。眉弯柔和,其眸若漫天绛河,顾盼生辉。有匪君子,温润亦暖玉。
“叮~”
和风吹过,携来声声铃韵,拂过几张书纸,停了时辰……
见青辞进入,栖风起身,莫若恍惚半刻,定了心神:“青辞姑娘,在下白瑜白栖风。”
“浮沉浮世铭。”
“此也算是见过礼了,鸣风派青辞。看来二位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了。”青辞面色柔和且不失规矩,大抵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才可相喻。
“栖风,多年未见,别来无恙。”是什么么样的心情呢?青辞也不清楚,只觉得像窒息了般,却不敢露出半分神色。
只是栖风,再无其他称谓。
“阿笙今日便要回生死营,所以后面的时间就只有我们三个了,要如何安排呢?”浮世茗看着二人,笑得意味深长:“原来二位是旧相识,这便省下许多麻烦了。”
“确实是旧相识,我得了阿尧书信,这分营是要解散的,那傅长锌是要捉回问罪的”青辞浅喝一口茶水,再言:“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