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瑜弯腰把书轻轻放在讲台旁,揉了揉泛酸的肩膀,心想:真他娘的沉。
前一刻还喧嚣无比的教室,如今却是鸦雀无声。
江蚺心里把学校又从头到尾问候了一遍。
什么破制度,为什么开学之前还要上晚自习啊?
相比于江蚺的暗骂,裴陆就显得冷静多了,他不紧不慢的打开自己的书,埋头看了起来。
江蚺看到裴陆又把那本书拿了出来,忍不住凑上前问了一嘴:“哎,我一直想问你,你这是什么书啊?”
裴陆又翻了一页,“音乐方面的。”
“哇塞,你要考音乐学院啊,我去,考音乐学院超酷的吧。"江蚺的眼眸射出了一丝光亮,语气里是溢出来的藏不住的兴奋。
裴陆听着这兴奋的话语,抬头看了看他:“怎么?想考?”
“嗐,我就是感兴趣而已。我还是好好学我的文化课吧。”江蚺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胡乱翻着书看。
裴陆抿了抿唇,最终没有多问什么。
下课铃声刚响起,众人便飞奔出去,嘴里还欢呼着。那样子,像极了猴子出山、鬼子进村。
秋瑜和苏厌走着走着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俩忍不住再一次扭头看向跟在后面的江蚺。
江蚺似是忍不住了,憋着笑问道:“怎么?我有那么好看吗?一路上扭头看我三次了。”
“你家也在这边?”苏厌看着面前的男生。
“不然呢?还是那么以为我这一路跟着你们是保护你们的啊,放心,我还没那么好心。”
江蚺背着单肩包,插着兜,一边走还一边唠叨着。
"不过像你们这样对小姑娘,在回家的时候确实要小心我们这样的男生,很危险的哦。”
苏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走你就好好走好吗?顺便提醒你一句,秋瑜同学可是练散打的哦,小心她的拳头。”
苏厌学着江蚺刚才的话语,小学生似的对他凶。
秋瑜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俩能不能行了?快点回家洗洗睡觉了。”
一路无言,路灯把三人的身影拉的修长,与天上的月亮进行了交接,月亮接受到了路灯的信号,把那条回家的道路照的更加明亮。同时月亮也会护佑三个小朋友平平安安,幸福快乐。
三人相视无言,却又在这一刻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秋瑜把包放在床上,走到书桌前,打开了桌灯。
“小瑜,到家了吗?”秋瑜看着苏厌两分钟前发给自己的消息。
“刚到,你也到了吧。”
"我也刚到没多久,那个刚才江蚺发消息问我以后能不能和我们一块儿回家,反正都是顺路,我就想着问问你。”
“可以啊,这有什么的。”
“OK,那我洗洗睡觉了哈,你也早点睡,爱你哦。"
"爱你爱你,睡吧,我也要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秋瑜便看到江蚺和苏厌站在门口等她。
“今天怎么来那么早?"秋瑜接过苏厌递给她的早餐。
秋瑜有低血糖,早上不吃饭的话会头晕恶心。
“还不是江蚺,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直接把我给吵醒了。”
说着,苏厌又转头看向江蚺:“你该庆幸我俩起床气很小,不然你今天就死定了。”
江蚺咬了口包子,把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说话都含糊不清:“那我怎么知道你醒的那么晚?”
苏厌叹了口气,没有理他。
"你俩,如果再不走的话就要迟到了。"
江蚺抬手看了看表:“我靠,我靠靠靠,快走。”
江蚺拽着她俩就走了。
秋瑜:“……"
苏厌:"……"
他们三人到教室时,就见裴陆在座位上看书。
“你来的够早的啊。”江蚺把书包胡乱的塞进了桌洞。
“不早,我也刚到,第一节课上什么啊?”裴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怎么知道?”江蚺又扭头看向苏厌:“苏厌,第一节什么课啊?”
苏厌用手肘捅了捅秋瑜:"问你呢,第一节什么课?"
裴陆:“……"
江蚺:"……"
秋瑜:“……"
秋瑜:“不是问的你吗?”
苏厌:“我如果能知道我会问你吗?”
秋瑜无语,秋瑜不想回答。
“前两节语文,后两节数学。"
"妈的,死亡课表啊。”江蚺暗自吞了吞口水。
语文老师是个很年轻的女生,性格很活泼,上课也很有自己的风格,说话也会使人捧腹大笑,两节课的时间很快就溜了过去。
“唉,数学课啊数学课,真让人头疼。"江蚺捏了捏眉心。
裴陆把书随手放在桌子上,把袖口向上挽了挽,动作随意而又漫不经心。
低头看书看久了,脖子不免有些泛酸。
裴陆把头往后仰了仰,露出了好看的喉结。双手放在后颈上揉了揉,缓解了一些不适。
苏厌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吞了吞口水。
她一边盯着裴陆,一边用胳膊肘怼了怼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