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请安日,请安的人只来了两三个,杜翎笑了笑:“没事就散了吧。”
然后慢悠悠地用了膳,又去打理自己的生意。
时间一长,请安的人一个都没了。杜翎也不在意,依然满面春风地逗弄司马腾,打理自己的生意。
转眼春节临近,是日,太子司马康住在杜翎的寝宫里。第二天就是除夕,早晨洗漱之后,杜翎伺候司马康用膳,司马康吃着饭,忽然问杜翎:“今天除夕,没有人来请安吗?”
杜翎愣了一下,随即夹了一筷清蒸鲈鱼,送到司马康嘴边。
司马康张口吃着鲈鱼:“嗯,味道不错。怎么今天没人来请安?”
杜翎低头一笑:“知殿下要来,臣妾,给她们放假了。”
说着,戴上一次性手套,剥了一只虾子,沾了佐料,喂给司马康。
司马康把脸侧向一边:“跪下。”
杜翎吓得后退两步,跪了下去,兀自低着头,颤栗不止。
司马康眸色渐深:“你怎知孤王要来?”
杜翎低头泪目:“臣妾……”
司马康用食指轻敲桌子:“说吧,怎么回事?”
杜翎低着头说:“她们很久不来了,臣妾也不知怎么回事。”
司马康垂眸看着杜翎,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柔声道:“起来吧。”
是夜,便是除夕之夜。太子寝宫设宴,司马康拉着杜翎,在主位上坐了,司马康左边是司马骏、司马骋、司马腾、司马喆、司马瑞、司马玧、司马琢,杜翎右边是司马姝、司马姀。
郑良娣、葛昭训等十一人,站在桌边侍奉。
往年,都是赐了偏桌,一众妃嫔坐到偏桌去吃饭,今年,竟然没有赐偏桌,还命站在桌前侍奉,把丫鬟们挤得没事干了。
郑良娣心里不痛快,她是司马琢的生母,心想:哪有儿子坐着吃饭,生母站着伺候的?那就伺候自己的儿子吧。她站到了司马琢的身后。准备给儿子夹菜。
哪知太子司马康开口道:“郑良娣,往前来,到嫡长孙身边伺候。”
郑良娣脸色发白,只好往前移动,站在司马骏身后。
她悄悄地瞥了一眼司马康和杜翎,司马康身后是太监吉安,杜翎身后是一等丫鬟紫燕。郑良娣心里越发生气,她混的还不如太监和一等丫鬟了。往年都赐了偏桌吃饭,今年是怎么了?
这样想着,便滴下泪来,又赶紧擦去眼泪,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嫡长孙。
好不容易把一顿饭坚持完了,只盼着,赶紧吃些剩菜剩饭,溜回自己的院子歇歇。
哪知站着吃完饭,一众奴仆都散去了,皇孙、皇孙女都被奶娘带回去歇息了,司马康还没有让她们走。
司马康饮够了茶,命郑良娣、葛昭训等十一人跪在外殿守岁。他自己携着杜翎,进了内殿。
第二天早起,便是大年初一了。
司马康和杜翎洗漱完,来到外殿。司马康看着跪在下面的十一个人,轻笑一声:“都站起来伺候吧。”
说完拉着杜翎,坐下来,开始传膳。郑良娣等人,跪了一夜,个个脸色苍白,憔悴不堪。哪里还站得起来?一个个被丫鬟搀扶着,摇摇欲倒。
饭菜摆满了桌子,司马骏、司马骋、司马喆、司马瑞、司马玧、司马琢,依次上前,拜倒在地,给父王和母妃拜年。
郑良娣看得心酸,司马琢给杜翎拜年,反倒没她这个生母什么事了。不是两个丫鬟使劲搀扶着她,她就倒下去了。
司马康招呼一声,依然是昨天的位次,一家人开始用膳,几个皇孙、皇孙女,由各自的奶娘照顾,司马康身边是太监吉安,杜翎身边是大丫鬟紫燕。
不止郑良娣心酸,司马喆的养母葛昭训,司马瑞的养母韩昭训,司马玧的养母崔昭训,司马姀的养母粱昭训,也都心酸不已,堪堪落下泪来。
司马康没有回头看这些人,吃完饭,就带着杜翎进了宫。
可怜郑良娣等人,连站着吃饭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