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长京的少保府,杜祚、杜祐两兄弟,经营着杜家风味酒楼,住在少保府的中院和后院,现如今,两兄弟也有了儿女,各自买房搬了出去。
少保府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了杜少鹏的两个侍女。
杜少鹏重新规划了一下,他自己住了中院,把两个侍女塞去了后院。前院让给了厨娘和门房老大爷。
田富春不住这里,每天送杜少鹏来,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看到杜少鹏进了卧房,早晨又从卧房里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千里之外的尚京,去了尚京的杜府。
有时候,杜少鹏进了卧房,几天不见出来。两个侍女很奇怪,老爷在卧房里,一睡好几天,不吃不喝,这哪是凡人?两个儿子被老爷抱走,进了卧房。从此再也没见到两个儿子,莫不是被老爷吃了?他说送给夫人养育,夫人在哪?
两个侍女嘀嘀咕咕,谁也不敢擅自闯入老爷的房间。只在后院的门边,向中院探头探脑。
杜少鹏从卧房出来,看见两个侍女鬼鬼祟祟的,招手把她们叫过来。
杜少鹏带她们进了堂屋,杜少鹏问:“你们俩这些天,都在干嘛?”
两个侍女道:“只在房间里做做针线。”
杜少鹏问:“刚才在干嘛?”
两个侍女道:“只是想念孩子。”
杜少鹏脸色一沉:“孩子不是你们的,不管以后再生多少,都是夫人的孩子。懂?”
两个侍女低头答应:“懂。”
田富春在里屋,还没有走。听到杜少鹏的话,愣了一愣:这是啥道理?
她咋不知道,杜少鹏还有这么混账的一面?
但见杜少鹏一挥手:“下去吧。”
两个侍女低头退出。
田富春从里屋走出来,笑道:“老杜,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杜少鹏一愣:“过分?像我这样,就算平易近人的了。你去太子府看看,你去皇宫看看。你呀,没见过世面。”
田富春哂笑:“我没见过世面?我六十八了,啥没见过?我见过的,你们都没听过。”
杜少鹏:“………”
田富春又把杜少鹏雷晕了。杜少鹏今年五十岁,田富春自称六十八了,直把杜少鹏雷得目瞪口呆。
田富春也知道自己说秃噜了,赶紧往回遮:“要不,晚上,带她们去看看孩子?”
杜少鹏说:“不必!没什么事,你也下去吧。”
田富春:“………”
怎么一到了少保府,杜少鹏就不一样了呢?好大的官威呀。
田富春学着两个侍女的样子,低眉弯腰地退回了里屋。差点笑出声来。然后闪身进了空间,回尚京去了。
田富春一走,杜少鹏立刻起身,去了皇宫。他要去面君,为杜翎争取太子妃的位置。
皇上听了杜少鹏的哀求,淡淡地说:“杜爱卿回去吧。翎儿那孩子,需要磨磨性子,太子妃的位置,朕会给她留着。”
杜少鹏唯唯诺诺地退出,脑门子上全是汗。皇上说得对,翎儿需要磨磨性子,这孩子跟田富春一样,性子都太刚了。
回到少保府,杜少鹏去了后院,刚从皇上那里,当了孙子回来,他要体验一把,当爷爷的感觉。
在杜少鹏的观念里,受了上面的气,再给下面的人气受。这就是硬道理。事实上,杜少鹏、司马贤、司马康,基本都属于这一类人。程度轻重的不同。包括佟胄、扈松年、程锦渝、汤朴仁、太子府的姜氏、温氏、郑氏、陈氏,无一例外。
一转眼,又过了一年,皇上没有恢复杜翎的太子妃,也没有指定新的太子妃。太子府只有四个承徽:杜翎、姜氏、温氏、郑氏。
杜翎搬到了邹瓶儿住过的偏院,这已经是比较好的待遇了。这一年来,杜翎也和姜氏等人一样,对太子司马康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侍奉,在太子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开始,太子司马康还不习惯,时间一长,也就自然而然了。现在的司马康,反倒习惯了低眉顺眼的杜翎,也敢于对杜翎吆五喝六了。如果杜翎言语上稍有不恭,或礼节上不到位,司马康也会立刻呵斥,甚至会惩罚杜翎。
当然,司马康还是每天跟着杜翎,通过空间到尚京的田府、杜府,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杜翎在司马康面前,温顺得像一只猫。跟司马康当上门女婿那个时期,截然不同了。
田富春忿忿不平,恨不能立刻轰出司马康,让杜翎跟他和离。杜少鹏每每阻拦,让田富春再忍忍。
现在的状况,就是皇上司马贤所要的效果,皇宫内苑不需要女权主义,要的是三从四德,男尊女卑,皇上要的,是妃嫔的恭顺温柔,而不是男女平等。
皇后云华降为华嫔,不也老实了吗?
这一年,姜氏、温氏、郑氏,已经完全不把杜翎放在眼里了。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儿。谁怕谁?姜氏、温氏、郑氏,看见杜翎,眼里全是讥笑。偏偏姜氏还要说:“参见太子妃。呸!”温氏和郑氏,也跟着“呸呸呸”几声,三个人大笑着,前仰后合地离去。
杜翎用手机,拍下了录像。默默地收藏起来。
杜少鹏又去了皇宫,求见皇上。不知道说了什么。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