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正想说句什么,这时外间大厅里面突然热闹了起来。
“哎,等等。”
李秀宁叫住了正准备出门看个究竟的陶江。
“把这身衣服换上。”
李秀宁从床头上抓起来一身儒衫丢给陶江。“你那衣服几天没换了?都味了。”
“这位先生,你也不想看被人喊假道士吧。”
跟儒衫一起丢过来的还有一顶黑色的帽子。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不过你这话说的怎么有股子浓浓的牛头人的感觉?”
儒衫是丝绸做成,内里不知道填了什么材质,虽然厚墩墩的,入手却很舒服。
“哎,这玩意儿咋穿啊!”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陶江手里拿着那件月白色的长衫犯了愁。
只不过李秀宁没听见陶江的唠叨,早就已经出门去了。
折腾了半天,陶江才算是把一身不算合身的儒衫给套到了身上。
唯独那个帽子有些让人犯愁,陶江拿着在手里比划了半天,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戴的。
房间里面虽然寝具是不缺,不过应该李秀宁并不来这里常住的样子,想着方才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应该没有镜子之类的物事。
好在手机有了电,前置摄像头还能勉强当镜子凑合凑合,就是小了一些。
总算是把自己捯饬的勉强自己算看的过眼了,陶江刚推门走了出去,就听见李秀宁的声调拔高了许多,正对着什么人大吼。
“拢共就那么几十个逃兵,还能让他们跑了一个?”
隐约见,还真有几分绿林瓢把子的味道了。
三小姐威风所至,满大厅的一棒子猛男无不瑟瑟发抖中。
说来也巧了,这时候忽然来了一阵微风,把陶江背后虚掩的门给吹合上了。
“咔嚓”的一声轻响,在大家平息静气的寂静中显得异常响亮。
甚至还有些许回音。
“刷”的一下,无数掺杂着好奇和疑惑甚至还有愤怒的眼光,就往正在熊皮交椅背后探头探脑的陶江身上射来。
话说自己是怎么从一帮眉毛胡子一把抓的糙汉子眼光中看出来这么复杂的情绪的?
陶江自己都觉着有些尴尬。
“大家……好?”
虽然脚趾头已经尴尬的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快抠出来三室一厅了,陶江还是鼓足了勇气,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什么人!”
“有刺客?”
“保护寨主!”
“抓贼啊!”
对于最后一句吆喝,陶江表示在坐的大佬都是山贼,还怕闯空门的小偷的话,多少有些太不敬业了。
“别叫了,我介绍一下,这个把帽子戴反了的傻子是我师兄,你们叫他陶江就好。”
李秀宁有气无力的声音帮陶江逃过了再次被捆起来的命运。
“原来是师兄啊,久仰久仰。”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一看战斗力就很高的猛汉赶紧屏退了众人,一脸谄媚的上前把陶江从椅子后面搀扶了出来。
只不过这位猛将兄的声音很是尖细,和那壮硕的体格画风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师兄长的还真是白净啊。不愧是修道之人,就是略微瘦弱了些。”
“何潘仁,那是我师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滚回去罚站。”
李秀宁见自己好不容易爆发出来的气场俨然被陶江的出场给破坏了,越发的生气了。
“就这么屁大点地方,一帮大老爷们找几个冒牌货找了一个月,没找到不说,还让他们跟庄子扯上了关系,说出去丢不丢人?”
李秀宁的嗓门越发高亢了些。
“最后还是靠几个小孩子才摸对了地方,几百个人去围人家几十个人,还跑了一个!”
只是骂似乎有些解不了李秀宁心里的火气了,她干脆跑到那个被他唤作何潘仁的猛将面前,很努力的踢了两脚。
只是以小萝莉的身高,就算很努力的往高了踢,却也没能高过那姓何的膝盖。
何潘仁很努力的装作一副痛苦的样子,极其配合的惨叫了两声。
不过从他那中气十足的求饶声中,陶江很纠结是不是应该配合他的演出,对他眼角那遮掩不去的笑意当做视而不见。
“快去给我找那个跑了的头头,好不容易挽回些名声,可不能让这些毛贼再给坏了去。”
听见李秀宁下了命令,何潘仁便不敢再调笑了。
“啪”的一声,他很郑重的行了个抚胸的礼节:“已经让杜小兄弟带着几个得力的弟兄追上去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传回来消息。”
见李秀宁已经过了气头,何潘仁又恢复了方才见到陶江的时候那般一脸谄媚的样子。
“小姐,回来的路上顺手打了只野猪,照规矩猪头肉已经吩咐后厨炖上了,等下要不要摆一桌跟姑爷喝一杯?”
“姑什么爷?这是我给你们请来的教书先生!”
李秀宁方才刚刚消散下去的火气又冒了起来,又施展这自己的歹徒兴奋拳对着何潘仁一通输出。
几个看衣装应该也是小头目的“山贼们”,却不管自家大头目已然成了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