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南听到了齐子然的话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而电话那头还在持续地说话，但他已经听不清了。
他挂断了电话，缓了下情绪，连忙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跑。
开车去警局的路上，他的思绪十分混乱。
是宋白玺回来了？
那他的夏夏呢，会去哪里？
一想到他的夏夏会消失，会身处永无止境的黑暗中，一颗心像是被狠狠地揪紧，让他喘不过气来。
刚到警局，他就见到了三个同事押送着“宋白玺”去审讯室，她一脸慌张无措，眼圈泛红。
贺卿南第一眼见到她，就认出了这根本就是宋辰夏。
“等下！”贺卿南想冲上去，但是却被齐子然一把拉住了。
“小南，你想干什么。”齐子然怒瞪着他，压低着声音说道。
“师傅，我...”贺卿南着急着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齐子然捂住嘴，左顾右视后确定没人，就拉着他到了角落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爱上了杀人犯，你竟然还想包庇她，你脑子是疯了吗？”齐子然压着嗓音，语气中带着愤怒。
“师傅，对不起。我不能没有她。”贺卿南垂下脑袋，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喜欢杀人犯，你这是在断送你的职业生涯啊。”齐子然一脸失望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配当刑警了，所以我会辞职的。”
“你...”看着贺卿南仿佛着了魔般疯狂爱上杀人犯，他生气地看着贺卿南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这事你别再管了，我给你假期，你好好休息。忘了那个人，然后重新开始，接着当回你的好刑警。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个好孩子，这次就当你第一次犯错，纠正回来就好了。”
齐子然一直很珍惜自己一手带着的徒弟，这个徒弟从来都是做事靠谱，性格好又聪慧，在刑侦方面是有天赋的，他并不想放弃这个好苗子。
“不行，我忘不掉。”贺卿南一直摇头，颤抖着嗓音说道。
“你就算忘不掉，也必须给我忘掉，你不就是爱上了那个副人格吗，她犯了错必须被抹杀掉。”齐子然生气贺卿南的执迷不悟，狠厉地说道。
“什么意思？”贺卿南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齐子然。
“宋白玺都交代了，杀了王明乐的凶手就是她的副人格，那个副人格霸占了她的身体有好几年了，当然我们也不能完全相信宋白玺片面之词，现在已经有同事去她的公寓收集罪证了。”
什么意思？
刚刚贺卿南就想问了，宋辰夏为什么要来自首，她是想顶罪吗？
可是就算她想顶罪的话，警方只要去她的公寓找出宋白玺的手稿不就会被揭穿了吗？
她到底想做什么？
贺卿南不安地想着，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紧紧咬着下唇。
齐子然缓和了下语气，轻轻拍着贺卿南的肩膀，“小南啊，师傅当你一时犯了糊涂，你怎么能爱上一个副人格呢，且不说她是杀人犯，一般精神分裂都是要被送去治疗的，她注定是要被抹杀掉。”
“不行，她不能被抹杀掉，她太可怜了。”贺卿南摇着头，眼眶发红地说着。
“你真的是...”齐子然话还没说完，就迎面走来两位同事。齐子然立刻停下交谈，拍了拍贺卿南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两位同事是被齐子然安排去宋辰夏家里收集罪证，他们一人一个箱子，抱着走到了齐子然的面前。
“齐队长！我们都找到了，正如宋白玺所说，她确实这几年被她的副人格抢走了身体的掌控权，而且我们也跟关押她母亲的监狱取得了联系，她的母亲当时被审判的时候，就是嘴里一直念叨宋白玺被其他灵魂夺舍了。”
贺卿南紧紧盯着两位同事，然后突然看到其中一人抱着的箱子，瞳孔骤然放大。
这不是装着王明乐东西的箱子吗？不是一直在他家吗？怎么会在宋辰夏的公寓里。
难道昨晚的缠绵，只是宋辰夏为了从他这拿走箱子，才故意用这种方式让他放松警惕的吗？
贺卿南难以置信地看着箱子，心底感到酸涩，他原以为宋辰夏昨晚是接受他了，没想到又是一种利用手段。
齐子然注意到了贺卿南脸上的情绪，想着正好可以借用此事断了贺卿南的念想，他微微抬起下颚，“接着说。”
两位同事把箱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拿出里面的手稿和海报，“这两个字迹一模一样，是宋白玺的副人格杀了王明乐后，想伪装成王明乐早有强女干她的预谋。”
紧接着拿出了好几本看上去是高中时期的作业本，然后将它们一一打开，对比手稿和海报的笔迹，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的笔迹。
“这是宋白玺学生时期的笔迹，可以看出她确实是双重人格患者。”
贺卿南瞪大眼睛看着这些东西，心中另一个猜测冒了出来。
手稿才是宋辰夏的笔迹？但是王明乐确实是宋白玺杀的，他十分确信这一点。
可是这个手稿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期间她们一直都相互轮流使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