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外人了。
都云蕖装的若无其事,疑惑的看着钟墨白。
钟墨白便将凌烟儿的战书以及哀帝之子的事情向都云蕖娓娓道来,还说若是能活着回来,就与都云蕖拜堂成亲,回到北鸣山隐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是不能的话,便让都云蕖再觅良人,谁知她听后却急眼了,认定此生非钟墨白不嫁,真有什么不测,她就独自留守北鸣山,怀着对钟墨白的念想,了却残生。
说到哀帝之子,钟墨白的神色凝重,他觉得这是大唐唯一的血脉了,一定得护他周全,并不想让其只活在仇恨中,哪怕做个普通人也好。但身处乱世,还是得会点武功,以作防身之用。说着便将自己的七星剑法和无名神功的心诀,交给了都云蕖,望她日后可以令李复景自行修炼。
都云蕖嘴上嚷嚷着,钟墨白吉人自有天相,可心里还是难免会犯嘀咕,怕钟墨白一去不回。
钟墨白当然十分清楚,这一战会有多险恶,毕竟对方做梦都想置他于死地,更何况武功还是在他之上的绝顶高手。
钟墨白不敢给她太大的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钟墨白的心中所坚持的正义,说到底还是他自以为是,这世上本没有是非对错,可他偏偏要黑白分明。如今群雄割据,纷争不止,打来打去,为了自己的王图霸业而已,江湖的恩怨只是政权势力的牺牲品罢了。这也是钟墨白始终不能练成无名神功的原因。老子的《道德经》,他根本就想不明白,因为他的世俗之心太盛了。无名神功的秘诀,就在于“无名”这两个字,所谓“名可名非常名。”无为之道,是上善若水,为而不争;不拘于形势,不论及方式。真正无欲无求,才能做到随心所欲。这是李复景领悟神功的后话了。
徐清风这些日子也在研究十二仙子的路数,他改善了花间七侠的剑阵,开创出一种很有针对性的打法,也就是人们常说蛇打七寸的道理。
很快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只是这场雪比往年的来势都要凶猛。
那傲立在风雪中的梅花,依旧昂首挺胸,仿佛视死如归的战士。
钟墨白最喜欢梅花了。
每年梅花盛开的时候,他都会细细的观赏。而此时他却觉得自己就像这梅花,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审判。
都云蕖似乎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她也知道,这一去,生死难料,想到这里,便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徐清风和花间七侠早已等候着钟墨白,他没有跟都云蕖道别。活着的人无须道别,死了的人也无需道别。
河阳桥上,凌烟儿面如死灰,左右护法杀气凛凛,十二仙子依旧是严阵以待。
看到钟墨白等人过来,凌烟儿心想,就这么几个不入流的家伙,岂不是白白送死?随后不屑的看向了钟墨白。
沈傲月也瞧见了钟墨白,她仗着凌烟儿便狐假虎威,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想取钟墨白的性命,却被旁边的乔凝月给阻止了。
女人有时真的会被冲昏头脑,尤其是因爱成恨的女人,不但毫无理智可言,就连基本的认知都会抛之脑后,简直比野鸡变凤凰还要离谱。
单凭沈傲月,若不是钟墨白心慈手软,恐怕她早见阎王去了。也许她没有料到,今天会是自己的死期。
钟墨白环顾四周,却不见顾同峰的身影,随即骂道:“这龟孙子,敢当叛徒,却不敢露面,真是比王八还王八。”话音刚落,一个头戴斗笠,衣衫褴褛的老者迎面扑来,却被钟墨白轻松化解。
“出言不逊,罪该万死。就让你尝尝老夫残影魔功的厉害。”说罢只见顾同峰的双掌聚起一团黑烟,犹如风卷残云般直逼钟墨白;正当近身之际,钟墨白拔出手中长剑,忽然剑气纵横、剑光四溢。顾同峰的掌心已然沾满了鲜血。只不过这血并非钟墨白的,而是从顾同峰的掌心流出来的。
钟墨白冷笑道:“你的残影魔功的确厉害,但跟我的七星剑法比起来,还差的远了。”说完丝毫不给顾同峰喘气的机会,便又提剑杀了过去。他的每一招,都直击要害,攻得顾同峰难以招架,只得连连躲闪,且避之不及。
不多时,顾同峰满身伤口,鲜血淋漓,钟墨白正欲一剑封喉,千钧一发之际,凌烟儿的指尖射出一道寒冰,震飞了钟墨白的长剑。
钟墨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寻思道,这凌烟儿的武功竟如此的出神入化。
“不知道我的月下蝶影神功,比你的七星剑法如何?”凌烟儿面如死灰,不屑的问道。虽然钟墨白的内心无比慌乱,但脸上却没露出一丝胆怯。“那就拭目以待了。”钟墨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力迎战凌烟儿。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花里胡哨都是徒劳,钟墨白也不例外。
纵然他已将七星剑法发挥的淋漓尽致,却还是没能伤及凌烟儿分毫,反倒是自己渐渐的落入下风,被凌烟儿的内力所震,动了元气。
危急时刻,普度大师现身,一套罗汉拳,打的凌烟儿节节败退,救了钟墨白的小命。
紧接着普劫、普难、普航,也同时现身河阳桥。
钟墨白见状大喜,心想这下胜券在握了。
普度大师还想着以言语教化凌烟儿等人,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