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皆是面露惊奇诧异之色。
便连阎墨厉也是第一次见宁谙知在他们面前展露这份本事,也略略惊讶。
唯有陌上花与国师二人,眸内都迅速划过一抹暗色,不知到底在深思什么。
尤其是国师,看着阎墨厉拿出了如此多玄妙之物,心中也第一次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他徒有国师之名,可类似巫仙族这种玄妙的法术,却是半分不通。若是一会他拿不出更有效的证据来,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陌上花了。
想到这里,他放置在膝上的两手微微收紧,眸底一片晦涩。
宁谙知让薛雪端着铜盆上前,走至柳芊芊面前,而后温言解释,“此物是我巫仙族至宝,若是鲜血滴入其中,瞬间蒸腾不见,便为人,若是溶于其中,必然就是妖物。”
沉寂半晌的国师抬起头来,淡淡发问:“若只是沾染了邪祟之物,又作何反应?”
“也是同样溶于水中,此物已经流传了上百年,绝不会出错。”宁谙知淡淡一笑,轻声解释。
柳芊芊一颗心直直落入肚中,而后上前,接过一女子递过来的银针,在指间刺破一点,挤出一滴鲜血滴入铜盆之内。
无火而沸的盆内液体在血液滴入的一瞬间,陡然平静下来,便连升腾的雾气都消失不见,也使得那抹鲜血更加清晰的映入众人眼中,最终融于这无色无味的液体之中,雾气又重新升腾起来,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柳芊芊大大舒出一口气,转眸看向陌上花,眸内满是自信,“轮到你了。”
陌上花心中松缓下来的琴弦顿时又拉了起来,面上却极为平静,一副当真问心无愧的模样。
接过薛雪递过来的银针,却在银针即将没入指间之时,顿了下来,
目光落在银针针头的位置。
这银针显然也不是寻常之物,针头的位置镌刻着同样复杂的花纹,能在银针之上都落下细小精致的花纹,当真可见巫仙族的玄妙厉害。
只是,这上面的花纹,还有指间银针冰凉的触感,都让她脑中泛起一抹十分古怪的感觉。
“怎么,禹王妃是不敢了?”柳芊芊见陌上花迟迟没有刺下去,忍不住出言相击。
毕竟,只要陌上花刺下去,在等上片刻,她便能彻底将陌上花踩在脚底下了。
为了这一幕,她已经苦苦蛰伏忍耐了一月有余,一想到那种感觉,她几乎在瞬间就觉浑身血脉都沸腾畅快起来。
陌上花回过神来,眸光冰冷的回眸看了柳芊芊一眼,唇角溢出一抹讥讽的弧度,而后才将这一阵刺入指间。
柳芊芊还来不及气恼,便被铜盆之内突起的变故吸引过去。
只见,铜盆之内升腾而起的雾气在陌上花的血液滴进去的瞬间,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一次却并非凭空消失,而是尽数被铜盆之内的液体吸了进去,盆内清水也在此时突然沸腾旋转起来,而后慢慢形成一个漩涡。
最中心那一点红色也慢慢扩大,最后将整盆液体都染成了猩红色,刺目耀眼,却也让柳芊芊兴奋至极。
“皇后娘娘,婢妾没有说谎,她就是邪祟!”柳芊芊面上的温婉娇柔一瞬间消失不见,她近乎兴奋的向高高在上的林皇后高声喊道。
林湘茵则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眸内却也不受控制泄出一抹畅快之色。
陌上花绝美平静的面容也在瞬间崩裂几分,一颗心直直朝下坠去,心中却已在搜寻对策。
国师目中神色同她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正要起身过去,却不想,令人错愕
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神色如常的宁谙知,却在看到盆内清水全数化为猩红血水之后,面色微变,目光沉沉的看向薛雪。
原本敛眉低目站着的薛雪,面上音乐有几分心虚,端着铜盆的手都有些不稳,却仍是犟嘴道:“回禀圣子,结果已出,此女是为妖孽不错。”
宁谙知面色沉沉的上前,直接抓住了她握着铜盆的右手。
只见,那白嫩的指尖竟暗藏了一个掌心大小的瓷瓶,瓷瓶内东西已经被倒出,不知去往哪里。
国师淡漠的眼眸一瞬间便锁定此处,冷声道:“方才那柳氏测试之时,大家可都看的清楚,并没有人往里面加入任何东西,宁谙知,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你与禹王妃有什么私怨大可私下解决,为何要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欺君犯上之事!”
宁谙知还未开口,薛雪便抢着开口,道:“妖孽与常人测试方法有些许不同,这又有何奇怪!”
国师淡漠冷然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明明只是一个不会任何发法术的凡人,却让她心中陡然生了几分寒意。
“若是如此,你的主子便会早早在最开始便讲说清楚,如何需要你来画蛇添足?”
陌上花心知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立刻上前,眸光冷冷的看向宁谙知,质问道:“宁仙师,便是你我在入宫之前,曾经有些许过节,可应该也未曾到了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的地步吧。”
这一连串的变故,顿时将刚刚已经认定了结果的众人打的措手不及。
便连林皇后也缓了许久,才将这猛一转折适应过来,定定心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