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话小心。”赵威没想到阎岑轩平日看着这样温和的一个人,说起话来竟这样开口打断,将自身嗓音降低。
“这毕竟是禹王府,耳目众多,这话需得收敛。”
阎岑轩秀气的眉头顿时轻轻一蹙,“赵将军,皇兄为人风流恣意,府内又能有什么耳目?即便是有,只怕也是旁人安排进来的。”
说话之时,他清冽的眼眸却轻闪了几分。
赵威是个粗心的,并未注意此事,道:“末将原本也如此认为,可陛下那边担心有人会利用禹王殿下这样的性子,做出一些大逆不
道之事,这才要我处处留意。”
他眸光定定的望着阎岑轩,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开口,“殿下,末将也知道您的身体状况,可这禹州的确还有许多未曾探查清楚的事情,单是禹王妃身上就有数不清的疑点,还请您在忍耐一些时日,待末将探查清楚了,便立即回城。”
阎岑轩捧着茶盏的手顿时紧了紧,眉眼微凝,面上却故作轻松的开口:“赵将军想多了,她不过是一个女子,便是聪明了些,先前在皇城生了那般大的变故,才会性格大变,如今她在禹州过的比在皇城好上
许多,怎会亲手毁掉眼前这些。”
赵威仔细斟酌了一下阎岑轩的话,心中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还未来得及开口赞同,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殿下怕是还在念及旧情。”
阎岑轩原本温润平静的面容顿时凉了几分,眉头亦是紧紧皱起,“赵将军,她以为人为妻,难不成你会对一个人已经成婚的女子多加纠缠?你这话未免有些过了。”
他平素为人一向宽厚温和,实乃一个俊秀钟灵的温润公子,平日连重话都不会说上几句,如今却因此不
悦,赵威立刻便觉自己定是想岔了,忙起身赔罪。
“末将胡言,还望殿下海涵。只是,末将的话还是不得不请殿下听上一听,那个禹王妃实在可疑的紧,末将必须留下仔细探查。”
阎岑轩没有应答,方才强忍的不适顿时涌了上来,喉头一阵发痒,忙掩唇咳嗽了起来。
赵威虽已习惯阎岑轩这样的身子,但眉头还是忍不住柠了拧,“殿下这身子,看来还是要好好调养。”
阎岑轩闻言,待喉头舒服了一些,才又将手挪到了衣摆之处,抬手掀开这将手臂遮挡的严严实实
的袖袍。
只见,那原本只是遍布后背的红疹已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手臂,密密麻麻的遍布整个手臂,比先前的后背之处更为可怖。
“这,这……”赵威一见此,面色顿时大变,半晌说不出话来。
阎岑轩苦笑一声,将袖袍重新拉下,“将军不知,我今日已有脱水之症,如今还能维持着这样的精神头,不过是御医用了药在强撑着罢了。”
说着,他又掩唇轻咳几声,面色也随之越发的苍白起来。
赵威的面色这才彻底变了变,十分严肃的望着阎岑轩,“御医们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