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阎北城一面紧紧捏着陌上花的腰肢,一面恶狠狠的开口:“王妃不是很喜欢与二皇兄相处吗?本王满足你的愿望,你难不成都不愿?对了,还有柳正,要不要也一起给你带来?”
一想到陌上花这几日对他避而不见,即便偶尔见了也是不理不睬,亦是冷言冷语,可却跟阎墨厉那个家伙单独相处了这么久,又在每每对柳正之时温言软语,他心中便火烧般难受,愤懑。
可阎北城不知,他这一番话于陌上花,或是说,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无异于指着她们的鼻子,骂他们是荡妇,尤其,这样的话还是从自家夫君口中说出。
这话在陌上花心中快速游走了一遍,她精致清冷的面颊顿时覆上一层冰霜,嗓音也是同样的冰冷,“好啊,若是王爷喜欢,不妨将整个王府的男人都带来,我大可一一笑纳。”
她陌上花虽然有时沉闷了些,不愿同别人多说,但她到底是浑身长满了利刺,谁招惹了她,便决计不会忍气吞声,纵使自伤八百,也死活要伤敌一千才是。
阎北城闻言,整张脸也彻底阴沉下来,沉郁的似风雨欲来之时的乌云一般,
眸内戾气控制不住的跳动跃进起来。
“陌上花!”
阎北城忍不住低吼一声,一手掐住陌上花纤细脆弱的脖颈,近乎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到底要我如何!”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他连时时伪装常用的本王都摒弃了,如今,他只有满腔的怒火无处可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忘克制了自己手中的动作,未敢当真用力,只怕伤到陌上花。
他如今的模样若是换成寻常女子,怕是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慌乱无比,可陌上家连眉头都未动一下,只冷冷道:“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吧,斗篷人。”
最后两字,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字,眸内除了满目冰霜之外,隐隐夹杂着几分倔强。
阎北城不禁一怔,眸色明明灭灭,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毕竟,花千柳同他说了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
良久,才见他重新低下头来,削薄的唇瓣硬邦邦的吐出几个字来,“你既然知道了,难不成一点都不怕?”
说着,捏着陌上花脖颈的手略微收紧一瞬。
“你杀不了我。”陌上花面色仍是不变,同时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随身携带的
匕首,一把便横在了阎北城的脖颈之上。
匕首横在脖颈之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但阎北城的面色却一点一点变化起来,眸色再次明明灭灭起来,全然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陌上花,此时看似一副冷若冰霜,铁面无情的模样,可眸底却是同样的复杂难辩,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良久,阎北城面色倏的一松,捏着陌上花脖颈的手也松了下来,似是无奈,又似是自嘲般低声开口:“终究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这次,换陌上花怔愣下来了,脑中如同空谷回音一般,不停的循环播放着这一段话,原本以为已经竖起屏障的心,像是丝丝缕缕发破碎开来,传来一阵阵疼痛之感。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阎北城已然伸手拂去陌上花横在他脖颈间的匕首,由于用力不大注意,锋锐的刀刃在他脖颈上划出一道轻浅的划痕来。
陌上花瞥见他脖颈处的划痕,心中莫名悸跳了一下,下意识急忙坐起身来,本想上前看看,可脑中意识总算赶上,制止了她的动作,指间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阎北城对脖颈间的血痕似是毫无感
知一般,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抬手轻描淡写的抹去血迹,道:“王妃身子想必还没养好吧,晚些本王会让柳御医再来看看,这几日你便好好将养吧,本王无事不会来扰你清静了。”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了。
陌上花怔怔的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明明如此挺拔欣长的背影,不知怎的,陌上花竟是看出了几分失魂落魄之感,又或许,是她自己失了魂……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陌上花坐在床榻之上,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屋内明明安静的只能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可她却觉耳边嗡嗡作响,心中乱成一团乱麻,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再后来,这一夜她竟都是辗转难眠,一直到天亮,都未能安歇。
秦雅来伺候陌上花梳妆之时,见她两眼泛黑,顿时吓了一跳,“王妃,您眼下乌青怎么如此之重,是不是昨晚的雷雨太吵了,惹得您没睡好?”
经秦雅这么一说,陌上花才抬眼看了看铜镜中面色憔悴的自己。
她精通医理,是以,自己的身子也一向调理的很好,面色常年都是红润清透的,除了病时,何时这样憔悴过?
这
样的她,竟是比平日不眠不休研制药材之时,面色要差上十倍不止。
见她不语,且似乎走了神,秦雅不禁又轻声唤道:“王妃?”
陌上花顿时回过神来,轻声道:“昨日的雨是有些大了。”
秦雅赞同的点了点头,一面将梳理着陌上花锦缎般柔顺乌黑的长发,一面道:“可不是嘛,奴婢昨日也是也是辗转了许久方才睡下的,从前奴婢可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