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犹豫了一下,也跟在了三人身后,朝陌上花恭敬的行了礼,这才离去。
陌上花眸光在张何身上不动声色的扫过,待人都走尽了,方才有些危险的眯起眼眸,“果然如此。”
秦雅此时也收了怒容,愁眉苦脸的看着陌上花,“王妃,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陌上花轻声反问,幽幽乌瞳中划过几分明灭暗光,绝美的面颊一片冷寂,“自然是去兴师问罪了。”
……
“王妃怎的突然来了,婢妾有失远迎,还望王妃恕罪。”南鹤款步走至陌上花身前,朝她盈盈拜倒。
“恕罪?我又怎敢。”不料陌上花面色却倏的一冷,连同嗓音中也含了几分冰霜。
南鹤一怔,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满脸不解的抬眸,“王妃何出此言?”
虽是如此,陌上花未曾叫她起来,她也半分未动,仍然维持着方才跪倒的姿态。
陌上花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秦雅,秦雅会意,便上前一步,道:“这王府上下如今可是只唯南夫人您马首是瞻了,连同王妃要吩咐些事情下去,可都是叫不动人了,南夫人以为,王妃如何能不气?”
“这……”南鹤柳眉
浅浅蹙起,嗓音却依旧温婉柔软,“姑娘这话便是折煞我了,婢妾不过是暂管府中事务而已,如何敢教唆了府中人待王妃不敬,这定是有什么误会在其中,还望王妃明察。”
她越是如此说,陌上花神色就越是冷上一分,待她说完,已降至冰点,“你不敢,可不代表府中下人不敢。本王妃不在这月余,王府上下都是你在打理。我走前,这府中下人尚且对主子恭敬有礼,可如今,我方才回来,他们竟都学会背后议论本王妃了,可见南姬你这段日子以来,的确是管教五方,将下人们都纵容的不成样子了。”
南鹤方才刚刚打听到陌上花在几个管事那里吃了闭门羹,本以为她来找她麻烦是,是一定要先从那几个管事身上大做文章的,她连措辞都已想好了。却未曾想,陌上花竟是先从这方面入手,直接问罪下来。
看来,这女人果真有几分本事,否则,主上也不会对她多留意。
脑中飞快思虑一番,南鹤微敛了眼眸,面上微带委屈之色,“丫头小厮们爱嚼舌根,自古以来便都是有的,就连那皇宫之中,也不乏如此嘴碎之人,怎可能彻底杜绝,王妃从
前未看到,而现在却能看到,约莫也只是机缘问题而已。”
顿了顿,她又道:“且婢妾这段日子虽待她们温和了些,可不过一月,她们也断然不会放肆至此才是。”
陌上花沉默了一瞬,眸色冷然的盯着跪在下首的南鹤看了一会,倏然道:“纵使如此,你可又可知,那些丫头们谈论的是何?”
南鹤眉心跳了跳,当即道:“不管是何,也都不过以讹传讹的一些混话罢了,当不得真。”
“好一个当不得真。”陌上花眸中划过几分淡嘲之色,“可我偏偏是个小心眼之人,对于这种话又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听信了后,便会一直在心中盘旋,若不将这口气吐出,便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望王妃明示。”如此以来,南鹤反倒有些看不透陌上花的真正目的了,但眸中仍是半分惊慌也无,索性询问出来。
南鹤低垂的眉眼处掠过几分暗色,似是想到了什么,悄无声息的微微侧头给跪在身后的圆儿施了个眼色。
那圆儿当即点了头,悄悄朝着门口守着的婢女用口型吩咐下去,那侍女忙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陌上花却好像没看到她的
举动一般,眉梢微不可查的轻挑了一下,一侧的秦雅即刻会意,便朗声开口:“南夫人不知吗?如今府里上下可是全都唯夫人是尊了,连这王府真正的女主人都快要忘记是谁了,且走在处处几乎都能听见如此言语,若如此都是因着机缘才撞见,那我们王妃真是太过有机缘了。”
“机缘”二字,她特意咬重了字音,明显的意有所指。
南鹤抬起头投来望着陌上花,面上萦了几分惶恐之色,“婢妾这一个月内一直本本分分,打理府中事物也是颇为上心,实在不知这些流言从何而起。”
陌上花一手略有节奏的轻叩着桌面,神色淡淡,“自然是从你掌权开始,你若实在惶恐,便也该知道如何做了才是。”
果然,最终目的还是这个。
南鹤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故作不解,垂头思虑了一会,方道:“婢妾这就命人肃整府内上下,严惩这背后乱嚼舌根,坏了王府规矩之人。”
“看来南夫人还是不明白,如此,本王妃便将事情说的明白一些。”陌上花眸中寒芒倏然的一闪,嗓音清泠寡淡如斯,“王爷走前交代你暂代的事物,如今该交还了。”
“
呦,南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南鹤还未开口,平姬便满脸惊讶的走了进来,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朝陌上花福了一礼。
陌上花眸中半分波澜不起,仿佛没看到平姬一般,依旧淡淡吐字,“一来,我有诸多事务走前尚未处理好,需得继续处理,可那些人现在可是同府里下人一般,只认你南夫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