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柳直接接过管事手中账簿,随手扔在刘员外面前,笑吟吟的开口:“你送来的粮食可是与这账簿上的数目不对,唯有你往年的余粮尚且对的上。本公子现在想听听你如何说。”
刘员外捡起地上的账簿翻来来看,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半晌,才道:“我的账簿一直在府中,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是假的。”
应变的倒是快。
陌上花眸光若有似无的审视着刘员外,清泠含光的美目间,流转着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你在怀疑本公子的能力?”花千柳唇角弧度微顿了下来,狭长的狐狸眸危险的眯起。
刘员外顿时想起,花千柳可不单单是富甲一方而已,他的承欢阁可是开遍了朝野,便是在京城,承欢阁依旧是最大,最繁荣的所在。
如此想着,刘员外额上顿时滚出了豆大的汗珠,却未曾抬手去擦,脑中飞速的旋转着。
想了许久,他倏尔狠狠的咬了咬牙,“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公子实在不信,草民宁愿以死以证清白。”
说着,竟是真的站了起来,闭着眼睛便朝着桌角撞了过来。
那桌角就在陌上
花身侧,她一抬手便能救下,可她却并未出手,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一旁的花千柳亦然。更何况这桌角为了防止人不小心磕碰上去,都是极钝的,即便撞上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倒是另外两位员外俱是大惊,连忙七手八脚的想要冲上前拦住。
两人却终是晚了一步,刘员外竟是真的撞了上去,登时便头破血流,却未曾晕死过去,而是捂着头惨叫一声。
张员外与李员外两人忙奔了过去,将刘员外从地上扶了起来。
刘员外忍着痛,自以为无人可人可见的悄悄给两人递了个脸色,两人顿时明白过来,并未急着叫太医,而是转眸对花千柳怒目而视。
“不管刘员外是否有错,花公子也不该将人逼上死路吧,如此行径,王妃难道还要包庇吗?”张员外眼睛都瞪成了铜铃,满目的怒色。
一旁的李员外亦是如此,“王妃,我们可都是看在您的份上,才投奔而来的,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如此欺辱。”
花千柳唇角微勾起一抹冰峭的弧度,眸中已是不见半分笑意,“本公子入世这么多年,见过不要脸的,可真是没见
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你!”张员外气的方脸都涨红了,说着,便要上前。
张员外忙拉住了张员外,转而看向了陌上花,有气无力的开口:“王妃,草民虽未身死,但如此也可证草民清白了吧。”
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陌上花的身上,李员外同张员外,又是愤慨至极的说着让陌上花为他们做主的话来。
刘员外则是趁此,悄无声息的给自己侯在门外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小厮忙一溜小跑下去了。
花千柳也暂时敛了怒气,转眸看着陌上花,眸中似有波光微转。
陌上花精致的面颊之上未起半分波澜,平静的似一汪清泉,半晌,才见她红唇轻挑而起,“花公子那边出示了证据,如今,你不过随意碰了个头,难不成还能将那实打实的证据洗去?”
原本一直有所收敛的刘员外,面色却是在此时倏的一变,面上微带恼色,“我当真是忘了,王妃与花公子才是一家人,何来的公平公正之说。既是如此,我看,咱们之间的合作也不必继续了。”
他眸光与身侧的张员外,李员外交换了一瞬,这才继续道:“但是
,我可以把那些银钱退还给你们,但我的米粮送来时时何种样子,就麻烦王妃,公子好端端的送回来。”
张员外见此,也跟着附和起来,“对,把我们的粮食送回来。”
“我们再也不与你们这种奸佞之人合作!”李员外亦然。
刘员外见此,唇角隐晦的勾起一抹得意之色,就连额上的疼痛都似乎减轻了不少般。
花千柳捏紧了手中的折扇,轻翘起的唇角间,满是嘲讽冷然之意,“真是演的一出好戏。不过,你们当我花千柳是什么人,这合作也是你们说解除便能解除的?”
刘员外言语间处处都有利用陌上花之意,她自然也不打算在旁看戏,亦是凝眸看向几人,“刘员外,此事本就是你们故意用了坏粮想要蒙骗过去,如此你们非但倒打一耙,还想要毁约,难不成你们各自的百年清誉都不想要了吗?”
刘员外在粮商之间的地位可是仅次于钱临,影响力非同一般,一旦他闹起来,事情便不是简简单单便能解决的了,必须尽快压下。
陌上花这边话音刚落,耳畔处便清晰的听闻堂外传来了一阵喧嚣,似是有人在强闯进
来。
花千柳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忙让管事出去看看。
管事很快便回来了,只是那脸色却是难看无比。
“回公子,王妃,咱们合作过的那些粮商都来了,吵着要,要见你们。”
“让他们都进来吧,本公子倒是要看看,这些个人到底是吃了什么迷魂药。”花千柳面色沉了一瞬,却很快便敛了下去,皮肉不笑的开口。
不多时,数十个粮商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