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似乎安静了许多,看来已经有了一个结果了。”
逐鹿书院,一个年老儒生卧于山崖之间,朝外看了一眼,说道。
“无非是你争我夺,周而往复,循环不断,一个圣门覆灭,又有几个圣地崛起,千百年后还是一样的九州,最后留下的仍是我逐鹿书院。”
不远处,一个青衣儒师握笔,在山壁间写字,一笔一落,潇洒恣意。
“儒尊天下!”
四个字,颇有气吞山河之势。
“好字。”
年老儒生赞叹道,盘坐起来,拿过身旁的酒壶,一口灌下。
“唐军退了,看来这个年轻的皇朝依旧没有在这一战中坚持下来。”
“底蕴太浅了,与神火宗、剑阁这些圣门比起来还是有较大差距。”
“东洲之战,像大唐皇朝这般的势力也不过是炮灰而已。”
……
林中,有儒生谈论道,有人在画画,有人在看书,还有在写词做诗,一片祥和。
东洲大战,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越是了解逐鹿书院就越明白这东洲在逐鹿书院眼中算是什么,不过一方大地,亿万凡人罢了。
若逐鹿书院想要统一东洲,用不了一年就行了,只是并没有必要。
凡人生死,与他们何干?
就算是外面打翻了天,又与他们何干?
“有人来了。”
陡然,一个坐在溪边读书的年轻儒生看到了从远方大地走来的人。
“两个人,一个渡劫境,一个看不清修为,但应该不强。”
“山外有大阵三千座,若无我逐鹿书院的人带领不可能走进来。”
“除非此人精通阵法一道,并且有惊世战力,他们两人来起来都不像。”
“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人。”
……
一群人谈论道,即便有人闯入他们也并不放在眼里,只是微微有些讶异。
山外大阵三千座,让逐鹿书院与东洲隔绝,自成一界,外界人很难进来。
“好像是见过一面,秦歌,云风的弟子,我逐鹿书院的天下行走之一。”
“与外人一同归来,看来这两人的来历不简单,会不会是九天帝朝的人?”
“不像。”
……
山间小路上,秦简行走着,一袭紫袍,上面纹着各种仙境生灵,栩栩如生,一眼就能让人移不开目光,直叹画工之精湛,神形皆有。
他神色淡然,闲庭漫步,仿佛这里不是逐鹿书院而是自家的小院一般。
太子长琴跟在他的身后,抱着琴,双目如月,俊逸如天人。
最后面的就是秦歌,红裙飘动,艳丽无双,与周围山林格格不入。
“年轻人,来逐鹿书院所为何事?”路旁,一个老儒拦下了三人,说道。
白发苍苍,双目混沌,大约已到了迟暮之年,拄着拐杖,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要摔倒一般。
秦简停下,看向他。
“杀人。”
两个字,老人神色一怔,也笑了。
“杀谁?”
“目光所及,所有人。”秦简说道,看向了两侧山间,淡淡一笑。
山间,许多被这一道目光盯住的年轻的儒生心底莫名一颤。
老儒也怔住了。
片刻后。
“也包括我?”他问道,依旧一副年老体衰的模样,但双目间已经带上了些许锐光。
“自然。”秦简说道,依旧是一脸的平静,老儒目光一凝。
“年轻人,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人,有些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恐招来杀身之祸。”
说话间他伸出了一指,凌空向着秦简按下,后面的秦歌看着这一幕微微一惊。
“小心!”
话刚说完,那老儒突然神情大变,一退再退,一口鲜血吐出,摔下山崖没了生息。
“山路陡峭,一个不慎就可能有杀身之劫,诸位可要当心了。”
秦简说道,声音传入山林、崖壁间,所有的人都是神色一震。
一个渡劫境巅峰的大儒怎么可能摔死,是那个人出手了。
许多人的目光落到了太子长琴身上,神色凝重,太子长琴出手的动作他们都看到了,挥手,那渡劫境巅峰修为的大儒吐血而退。
“圣人。”
有人凝声道,看向了山间的几处地方,那里都有一个个的圣儒伫立。
“似乎是空间之力,又像是灵魂之力,又像是两者都糅杂了。”
“空间、灵魂两道同修,并且都修到了涅槃境,不得了啊。”
“看来我又有徒弟了。”
……
一个黄衣儒士踏空而来,落到秦简身前,看了一眼秦简,然后看向太子长琴。
“我乃画院儒师,可引你入画院,你可愿意做我徒弟?”
他问道,秦简怔住了。
后面的秦歌还在震惊中,突然听到黄衣儒师的话又是神色一震。
“画院,逐鹿书院四院之一,只有大才者才可以进入其中修炼。”
“我在逐鹿书院数十年,只在画院之外的大青石上待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