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圣尊大人不缺宝贝,那我只好以一命换一命了……圣尊大人能不能在我死后把仙草给我师尊,我这也算是还了师尊的恩情,求求了……还有……能不能拜托下手快点,我不想死得太痛苦。”
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在胸前,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里,像是等待死亡的到来。
苏逆盯着她鸦羽般的睫毛出神,有些烦躁地说:“谁说本座要你死了,你留下来陪着本座,本座就把那破草送到洛泱手上。”
“好啊,美男在手,岂不乐哉!”她双手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小脸渐渐靠近他。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大胆的举动,“你答应了?”
她的眼睛很美,一颦一笑之中都能动人心魄。
温热香甜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少女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圣尊大人……”
绯红的唇瓣即将要贴近他的脸颊时,想象中的触感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酸麻之感。
少女抓起滞留在空中的一根锥子扎进了他的后脖颈,“想我留下来陪你这个大魔头,做!梦!吧!你!豁豁豁豁!!”
那是一根渠针,他的手下从东南域搜刮而来的一种罕见诡异的毒针,被扎的人可在三秒之内冻成冰块,十秒之后爆体而亡。由于经脉和丹田先结冰,正常人都无法使用内力逼出,好在他修为高深,暂且不会爆体而亡。
结冰的速度也比常人慢了五秒。
那针扎进去时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过了把针逼出来的最佳时间。
能被他留下来的暗器都是十足的阴狠毒辣,这渠针结的冰,不是普通的冰,而是千年寒冰。
他感觉他身上还有另外一种酥麻火辣的感觉。
这并不只是冰毒,她还对他下了其他毒!
该死!他心里一阵咒骂,可整个人已经结成了冰块,他既无法动弹,又无法张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麻溜地从他身上下去。
像一只脱了绳的兔子一样蹦跶蹦跶地去扯下了那株破草。
她掏出怀里的一张隐身符,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鲜血画出了瞬移符的符号。
“敢伤我师尊,好好反思吧你大魔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在毒针上还抹了奇痒草花粉!”
那是她在西殿的后山上找到的一种无名植物,但凡沾上一点,都会让人奇痒难忍,她暂且叫它奇痒草。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荆棘丛林顿时变回了一片寂静。
一切都变得这么快,他甚至感觉到少女温热的气息还残留在他周围。
他未对她设防,心里甚至还存有那份令他感觉到耻辱的期待。
没想到她竟对他留了一手。
小妖精,本座下次一定会杀了你!
“墨墨!”荒颜大喊了它一声。
“我们这是在哪儿?”墨墨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的处境。
蓝天,白云,它在一朵软绵绵的白云上面。
“我们逃出来了?我们,真的,逃出来了?天呐,太神奇了,这不会是幻觉吧?”它兴奋得在棉花云里翻滚。
“这不是幻觉哦!”荒颜掏出了怀里那株闪闪发光的仙草,“看!这是什么?”
墨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鱿尾草!你居然真的找到了鱿尾草?”
“快告诉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此时不应该在大魔头苏逆手上吗?他大发慈悲放了你?不可能吧?哦~我知道了!肯定有高手出来救了你!”墨墨简直又兴奋又激动。
“没有没有,大魔头哪有那么好心,我只不过是顺手拿了他害人的利器将了他一把而已……”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快些回去吧,师尊该担心了。”
绝尘渊底。
滴答,滴答……
噬骨般的疼痛从大腿上传来,衣裳褴褛的少女艰难地睁开双眼。
“本座在哪?”
被车轮碾压过的疼痛席满全身,而大腿上的疼痛反而愈来愈强。
一只秃鹫竟正在啃食她大腿上的血肉,一下,两下……
她想要抬起手赶走这可恶的畜生,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弹不得。
她抬头看了一眼一旁高不可攀的峭壁,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从上面掉了下来。
奇怪,她不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然后暴毙而亡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腿上传来的疼痛再一次使得她头皮发麻。
“滚开,畜生!”她竭尽全身力气吼了一声。
许是被她吓到了,那只秃鹫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飞走了。
苏念念将全身的灵气凝聚在天明穴,一点一点。周围的黄沙飞扬起来,她的眼前逐渐变得浑浊。
“破!”
灵气凝满了身体,她渐渐恢复了力气。
她艰难地坐起来,扯下身上脏兮兮的一块布料,包扎了大腿上的伤口,以免流血过度。
“主人……主人……”一阵空灵古怪的声音传来。
“何人敢戏弄本座,快滚出来!”
“主人,你看看你的手上。”空灵古怪的声音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