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瑾钰回答完他这个问题,看着面前二人,眼中露出几分好奇。
“高祖当年为何立下圣旨对荆王后代优待,两位应当知晓这会给后世带来怎样的后果。”
拥兵自立世袭不降,后代荆王的野心就是被如此纵容出来的。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荆烈说道。
仲威眉宇间有些傲然:“败了就败了,掌控不住,只能说明他废物。天下自会有下一位帝王继续统一。”
龙渊唇瓣在仲瑾钰脖颈摩挲,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暗哑的深沉。
“亲爱的……”
为什么一直和那两个人说话。
仲瑾钰微微一怔,被龙渊的声音唤回思绪,莫名联想到深宫怨妇,嘴角微抽,推了推这颗黏糊糊的脑袋。
“起来,换个称呼。”
“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仲瑾钰看向荆烈,笑着道:“王钰。”
荆烈淡淡点头,“两位的感情看起来很好,我从未见过神这副模样。”
荆烈在试探,他在试探什么?
仲瑾钰眸光微动,恍若未觉笑着道:“自然,我们相伴很多年了。对了,为什么要管龙渊叫神呢?”
仲威瞥了眼一旁一脸狂热的教皇,讥笑一声:“你问他,这可是他们听到神谕亲自接过来的神明。”
教皇目光激动地看着龙渊,终于再次找到了插话的时机:“吾神……”
神谕…若说神谕,她只能联想到这个世界的天道。
仲瑾钰目光看向教皇,忽然龙渊双手放在她肩上将她转过来。
仲瑾钰疑惑地发出一声:“嗯?”
……
“公主殿下,午安。”
荣乐公主笑着对看见她请安的宫人淡淡点头,而后款款转身离去,粉色衣摆不小心挂在御花园花丛里划出一道口子,正在修剪枝叶的太监立刻诚惶诚恐跪下。
“起来吧,小事本宫不怪你。”
荣乐公主温柔的笑了笑,身旁的两个宫女立刻小心把衣摆从花丛中摘出来。
太监战战兢兢起身,看着荣乐公主远去的背影脸上有些茫然的庆幸。
公主今日怎么如此温柔?
“公主好温柔啊……”
他一哆嗦还以为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侧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宫女。
好像是刚进宫,眉眼间还有几分天真。
怪不得会这么说。
小宫女看着荣乐公主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羡慕憧憬忧伤的神情,最后又轻轻叹了口气。
“我上次不小心撞到公主身上,公主宽容的饶恕了我,公主人真好温柔漂亮,还对驸马如此深情,只可惜……”
驸马已经死了。
太监又是一激灵,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剪子,左右快速看了两眼压低声音,小声道:“你快忙自己的事去!这不是我等奴才可以讨论的事。”
小宫女被他吓了一跳,嘴里嘟囔一句,快快跑走了。
太监叹了口气,主子的事哪是奴才可以想的哟,无暇多思转身继续修剪。
长生殿门前,曹顺远远就看见荣乐公主的身影从前方走来,他额头跳了跳。
立马迎上来。
荣乐公主对他点点头问道:“皇姐今日还没回来吗?”
曹顺低头应是,沉默片刻又忍不住道:“公主若陛下回来应允,奴才去通知公主。”
所以公主,不用每天都过来的。
荣乐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随意扶了下头上的珠钗,温声道:“那好,本宫回去了。”
“奴才送公主。”
等人走后,曹顺挺直腰板,抹了下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
心里想着,荣乐公主这几日怎么感觉怪怪的。
每天都要来问上一遍陛下有没有回来,也不随意惩罚宫人了,看起来温柔许多,最重要的是很少提起驸马了。
怪哉。
荣乐公主依然住在慈宁宫,前些日子她剧烈的反应,让太后担心受怕,随时让人看护着,就怕她想跟着驸马一起去了。
荣乐公主回到慈宁宫,屏退宫人,等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但她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
荣乐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来,神情冷漠,等看到床头驸马的骨灰盒,又重新露出笑。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抚摸着骨灰盒。呢喃道:“驸马……”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公主,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荣乐公主起身。
……
“哗啦——”
龙渊从大海一跃而出,他身影停滞在半空看着下面波光粼粼的海面,眉头微皱,神色冷凝。
怎么会没有。
那条龙真的死得干干净净了?
如果是那自然是好事,但倘若没有……不,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就在这时,岸边响起一道枝叶被踩断的声音。
龙渊赫然转头,就见一道人影不紧不慢缓缓从树林里走出来,是荆烈。
“你来干什么。”
荆烈抬头看着半空的龙渊,璀璨阳光照射下真像一位威严的神像,他眸色冷静道:“我来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