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他师傅根本没有见过容小姐!这些年到山上求卦的也没有人见过师傅的真面目。
否则岂不是他们刚下山就被人堵上了,哪能一路普普通通来到京城。
转头一想肯定是荆王和皇帝其中某一个又要借助舆论搞事情了,气鼓鼓回了客栈。
把药放到桌子上,关上门嘟囔道:
“师傅你不知道我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他们竟说你见到容小姐第一眼惊为天人为她的美貌才学倾倒!
当即批命得此女者得天下!”
“简直是个笑话,明明见都没见过那个容婉儿!师傅你说是不是?”
“确实是我。”卜言淡淡道。
任灯一边点头一边道:“我就说肯定不——”
戛然而止。
霍然转头盯着仙气飘飘一副不近女色模样的师傅,有丝不可置信:“师傅你说啥?你真的对容小姐……”
卜言面色不变,侧头眼上白纱轻微晃动:“我未见过,批命是对的。”
任灯下意识松了口气,吓死他了,还以为师傅动情了呢。容婉儿这个人可沾不得,他在京城已经听了一耳朵关于她的绯闻了。
但既然不是……他搬着凳子凑过来。
挠了挠头,好奇地问:“师傅你是说得此女者得天下这句话?可是,不是说星象变了吗?”
卜言颔首:“已变,前者不作数。”
任灯点了点头,看着师傅淡然的神色忍不住追问道:“师傅星象为什么会变啊?”
卜言侧目。
任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虽然师傅眼上蒙着白纱应当看不清,但这样看着他压力好大啊。
他知道自己是个榆木脑袋,眼下不由得怀疑是不是问了个傻问题,连忙道:
“我知道了师傅,星象本来就会变的,我去给您熬药!”
起身抓着桌上的药包就要跑出去,就在这一刻忽然听到卜言淡淡的声音。
“她未完成既定的命运,所以咳咳…咳…”
任灯听到师父咳嗽了心里一急,连忙跑了出去,不忘喊道:“师傅等我药一会儿就好!”
卜言止住咳嗽,目光遥遥对着那座巍峨的皇宫。
所以,她……
……
因着最近的传闻,以及极有名望的云缈真人背书,容婉儿在京城的声望盖过绯闻渐渐回暖上升。
夏梓欣,夏太傅优秀的嫡孙女决定出家的消息引起一阵骚动,但想到那日宴会上发生的事,又对此表示理解。
夏小姐对皇上当众示爱,奈何皇上是个女子……况且三女一男在封闭的空间待了半天,据说荆王还下了药,夏小姐的名声肯定保不住了。
出家倒也不失为一个去处。
……可惜了,以夏梓欣的身份依然会有人求娶,只不过只能是低嫁了。
大好年华,自此青衣古佛伴孤灯。
容二小姐不小心掉进湖里淹死了的消息没能在偌大的京城掀起丝毫波澜。
只有容府大门外挂了朵白花,挂了不到一天就撤了。
王氏看着棺材中女儿青白的脸色,忍不住泪水涟涟,“我可怜的芷儿……”
容正清别过头,有些不耐道:“别看了,时候不早了,赶快把棺材盖上下葬!”
“可是芷儿连头七都没有过……”
容正清面上满是怒容,眼中隐隐有惊惧:“你还想让她在家待七天!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是吗!”
若被荆王知道了,连累了整个容家……
走到王氏身后挽着她的肩,细声安慰:“夫人,我知道你伤心,我也伤心,但迫不得已……要为了你腹中的胎儿考虑啊!”
王氏擦了擦眼泪,心中止不住发冷。
容正清之前以为芷儿能嫁给荆王做王妃止不住高兴,现在如此狠心贪生怕死怕得罪了荆王,要将芷儿草草下葬……
我苦命的孩子……
王氏抚着腹部默默垂泪。
容正清见她情绪稍有缓和,连忙招呼下人将棺材盖上,拉出去下葬。
……
丞相府。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白语薇倚在四角亭栏杆边,口中喃喃念道。
“容小姐才貌双全,这首诗做得真好。”
她不知沧海巫山在哪,但听到这句话,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国师对着皇帝弹凤求凰的场景。
想必就是这样的感情吧。
好在皇帝是女子,世俗不能将他们二人分开。
忽得看见兄长急匆匆的的身影,目光微动,有些疑惑。她向来见兄长淡然温雅,为何如今行色匆匆。
白文彦快步来到书房门外整理衣衫片刻,轻轻敲门。
“父亲,是我。”
“进。”
白文彦进了书房,见父亲坐在书桌面前神色自若看着一本书,见他进来放下。
“父亲,可否听到外面的传闻,得此女者得天下,容小姐……”
“此事为父已知晓,文彦不必管。为父知晓你因才对她有几分关注,但她已深陷皇帝和荆王之间,不是旁人能轻易插手的。”
白文彦的话被止住,他顿了顿问道:“那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