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
“你——!”
突然语塞,瞪着仲瑾钰说不出话来。
仲瑾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怎么不说话?”
龙渊猛的回神,倏而转过头去不敢面对仲瑾钰,冷清的月光也遮不住脸上那股腾空而起的热气,有些语无伦次道:“这、这怎么能是随便说出口的!本尊知道你身上哪里有胎记在……”
“我也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仲瑾钰打断他道。
她过去的一千年修炼又不是一帆风顺的,历经艰难险阻,也曾九死一生,受过伤流过血。龙渊当时又没化形,她疗伤换衣自然不会专门避开自己的本命灵剑。
龙渊知道实属正常。
龙渊不知道想到什么,冰冷的眉眼染上艳丽莫名有几分色气。又往旁边避了避,躲开仲瑾钰的目光几乎用后背对着她。
仲瑾钰看着眼前这个白色背影,心道,这反应再明显不过,不言而喻。
“龙渊,你说谎了。”
龙渊听着仲瑾钰淡淡的语气心里一慌,脑海里的旖旎画面瞬间消散。
回头对上仲瑾钰眼睛,半晌移开目光低头雪发垂下遮住小半张脸,颇有些垂头丧气道:“我们未来还不是道侣,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仲瑾钰站起来,晚风吹着明黄的衣摆轻轻飘扬,她低头看龙渊,乌发垂流在龙渊面前轻轻摇曳。
龙渊眼睛跟着转动两下,下意识伸手去抓,听到仲瑾钰说的话微微一怔,头发从手心溜走。
“但是你真的来自未来吗?”
“……”
“主人,龙渊没说谎,他确实是我长大后。”
仲瑾钰垂眸看着紧握着她的手的手,骨质分明冷白修长,此刻正在微微发颤,手的主人在紧张。
她能感觉到龙渊说这句话时的真诚,但是却避开了她的问题。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的长大后不是未来?
“主人。”龙渊拉着仲瑾钰的手放到脸上蹭了蹭,轻轻侧头对上手心不由自主靠近——
感受到温浅的呼吸,仲瑾钰快速抽出手,把思绪按下后问道:“你长大后为什么变得……变化不小?”
语气很委婉,但龙渊似乎敏锐的听出一点不对劲,倏地抬头,金眸熠熠似火跳跃:“你嫌弃本尊?!”
语气充满不可置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
仲瑾钰:“……不,我只是好奇。”
龙渊却似乎陷在自己的思维里不可自拔,完全没了刚才的垂头丧气:
“本尊知道本尊就知道,你在六扇门里都不让本尊出现不想让别人发现本尊就是嫌弃本尊,一直对他露出笑脸却对本尊不闻不问……本尊哪里比不上一个只会呆呆叫主人的家伙!”
一张脸猛的在仲瑾钰面前放大,俊美如高端神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眼底跳跃的火光却满是生动,似乎气得不轻。
攻守之势竟瞬间突变。
仲瑾钰:“……”
怒气冲冲的样子,是不是忘了刚才还撒谎骗她,现在还有胆子来质问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哪里对他不闻不问,一开始不是他躲得她正欢?
这是人的记忆?这是鱼的记忆。
面无表情地竖起剑放在两人脸中间,将人推远后,把剑扔到龙渊怀里。
“我喜欢乖的,你太闹腾了。”
龙渊抱着剑眼角微微发红,抱着剑,张嘴眼里露出一丝欢喜:“主人龙渊乖——不乖!”
“主人喜欢龙渊。”
“不喜欢!”
“龙渊乖。”
“乖个屁!你要本尊说——”
戛然而止。
仲瑾钰:“……”
扶了扶额,突然觉得今晚月色不错她该回去睡觉了,至于龙渊,自己一边玩儿去吧。
朝廷风平浪静,荆安歌一如既往的没出现在早朝上,最近似乎销声匿迹的一般。
仲瑾钰随意扫了眼下面空荡荡的座位,无声无息,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继续听着大臣你来我往争辩上言。
这几日容婉儿听说前些日子又被弹劾妖妃,再加上冷一又悄悄去宫里找了她一趟,不知是怕了还是什么原因,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宫里,没有惹事。
太后近日一直专心礼佛,荣乐被招进宫的频率也减少。还有白仓毛发渐长,半秃不秃的,估计得等些时日才能见人。
整个皇宫诡异地十分平静。
六扇门。
李沐小心翼翼瞅了眼坐在庭院中央一言不发的国师,又唯恐被察觉到快速收回视线。
心里可是十分忧愁。
国师整天待在六扇门,冷的跟个冰碴子似的,他每次路过都要被冻上一冻。
压力巨大,连喝酒的兴致都没了。
石正弘一案这几日有些进展,沈夫人确实有问题,去沈家调查时国师有次也跟着去了,沈家人有点傲气,这很正常,毕竟天下第一有钱嘛。
他要这么有钱,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但国师去的那次一见面差点没立刻打起来幸亏他拦的快。这案子说起来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