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七点开始早读，比其他学校晚了快一个小时，班里还是瞌睡兮兮的。喝咖啡喝凉水的都是在硬撑着，柳蓁看着前面的陈明辉坐在贾策的桌子上打瞌睡，看着同排的胡琳菲边读边扇自己嘴巴子，倒是方云舒好像挺精神的…柳蓁多瞧了他一眼，忙又转过头读书。无意间看向右边的赵家豪，他低着头，一条腿踩在椅子腿的横杠上。他真的给柳蓁震惊到了，他…站着睡着了？
柳蓁感叹这才是大神！
一个身影缓缓地略过窗外。柳蓁知道是英语老师要来了，连忙咳嗽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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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昏昏沉沉的教室里响起不和谐的咳嗽声，惊醒了大半的人。但赵家豪也不知道怎么睡那么死，还是搭着一条腿，低着头。
“服了…”柳蓁不管他了。英语老师一步一步踱到赵家豪身边，“睡这么熟啊？”
赵家豪睁了眼，倒没有太大反应。
“怎么在背日语？不学英语了？”
柳蓁听见这话，好奇地撇过头。
“…英语学不会了。”赵家豪似乎是这么说道。
“学那么多年英语学不好还学日语，可能学得会吗…”英语老师边絮叨边离开了。柳蓁看见了赵家豪手里的书。是日语。
“还能学日语吗？我也想学…”柳蓁在心里嘀咕，可还是只能捧着英语作文选死记。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讲台上、黑板上、地面上，光影碎成四边形和三角形，照得教室明一块暗一块。
这是柳蓁第三次看到，方云舒和赵清颖在一起。
聊天倒也没什么，打打闹闹也没什么，柳蓁倒也知道分寸。
但是两人这关系都能算得上男女定向交往了好吗！
柳蓁一口恶气出不来，眼看着喜欢的人要被别人占了，可她又算得上方云舒的什么？
“喂，你俩！赵清颖方云舒，男女交往知道距离懂不懂啊？腻腻歪歪成什么体统！”易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对两人吼道。
“好，太好了，易老师，您的恩情我三年也报不完…”柳蓁冷眼看着两人被批，没说话。
两人悻悻分开。“怪不得，第一节换成语文课了。”柳蓁看易瑞拿着书走上讲台。这节课本来是化学的。
“你们化学老师出了点事儿…他路上出车祸了，这节课我先带。”
“啊？严重吗？他没事儿吧？”班里人都挺担心。
“他还能走路，估计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现在在进一步检查，还是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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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老师叫范奕，今年刚大学毕业，只比他们这群学生大了七岁。国际部就这一个化学老师，大家也对这位平易近人的老师很有好感。
“那化学作业是不是也不用收了？”胡昊突然想到。
“诶，是诶…化学老师多歇几天吧！”“可是他来了也不检查作业啊！”范奕倒是从不催作业，就算真的交了他也很少批改。
到了下午，范奕才来学校。脸上还贴着块纱布。
“啊！老师你来了！老师你没事儿吧！”班里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
“安静，别吵，”范奕笑笑，“我没什么事，就是你们，喊那么大声，上节课的内容都会了？”
班里哑然无声。
“要不我挑个人上来写方程式？”
班里连笔动的声音都没了。
“我抽个号？”范奕用手机软件摇了个数字，“二十二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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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蓁身边的方云舒站了起来，表情无奈。
“实验室制氯气应该不难吧？上来写一下方程式。”范奕说着，边看向台下，“别光顾着看啊，你们也写啊。”
只能说方云舒很适合打羽毛球，学习就算了。柳蓁看着他一笔一画地写了个，二、氯、化、氢。
“…很服…”柳蓁翻了个白眼儿，本想写了方程式，趁范奕指导别人时给他扔过去的。结果刚写完抬起头，她就火了，赵清颖坐在讲台下，一边讲一边用手比划，台上方云舒边写边看她比划。
“烦人！”柳蓁扔下笔，气呼呼地将手插进兜里。
“呦，咋了？”范奕刚好站在她身后，“没什么老师。我能上去写吗？”柳蓁突然冲动起来。
“啊…行啊，你去吧…”范奕也没在意，便同意了。
柳蓁拿着粉笔，狠狠地写上二氧化锰和盐酸，把粉笔都给按断了。“瞧见没？这样写才对。”柳蓁语气里带着丝怨气，看着方云舒。
“哦…谢谢…”方云舒和赵清颖都愣住了。柳蓁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
“走了。”柳蓁拍拍粉笔灰，故作轻松地跑下去。
“唉！”柳蓁叹口气。有些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