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柳蓁开始时不时地往小院里跑。不为别的，只为看方云舒和赵家豪打羽毛球。
方云舒面容清秀白皙，五官也生的细致，倒是有《霸王别姬》里程蝶衣的影子。便是这样一个美人，最吸引女孩子的。
看着白色的羽毛球如精灵般划破苍穹，飞速的和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却又被二人寻得而击打出来，唯能见着几道残影。
柳蓁看多了，慢慢的也看出了些门道。她发现方云舒更像是系统学过羽毛球，动作、步伐、节奏，都是那么有条理而不失变化；而赵家豪的招式很野，打法很特殊，力道却不小，绝对力量压制所有技巧。柳蓁唯有对这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想学羽毛球。她开始认真观察两人的动作，一个人时再练习。
柳蓁最开始学的是发球。正手发球是她的第一次探索。柳蓁看过很多人的发球，都发不远，还别别扭扭的，对比了这两位的发球后，她发现，方云舒和赵家豪都是侧身发球，这倒是给了柳蓁一个启发。正身和侧身有何不同？柳蓁发现，正身发球大臂运动空间小，只能动肘关节，以至于整个球拍运动不开，发的球也不远。但是侧身发球，用的是大臂，很容易发出去。就这么摸索、模仿，慢慢的，柳蓁自己也感觉到了提升。
于是在星期四的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由活动。柳蓁厚着脸皮跟着赵家豪和方云舒去了操场。柳蓁看着两人打得不亦乐乎，也不敢去打扰二位，只是看着。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柳蓁趁赵家豪捡球，叫住了他。
“那个…能让我打两球吗？”
赵家豪目光投向方云舒，方云舒点点头。
“你想和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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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柳蓁指指方云舒。
赵家豪递过羽毛球拍。柳蓁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由于上次被方云舒吊打，这次，方云舒放了不少水，可柳蓁还是难以与之对抗。突然一个快球袭来，一下子打在了柳蓁左脸颊上。
“啊！”柳蓁大叫一声，捂住脸。
“呀！天呐！”方云舒赶紧跑过来，慌里慌张的掰着柳蓁的脸看。
“我…应该没什么事儿…”柳蓁摸摸脸，肿了，但是仍然说着没事。
“你这要是杀球，这不得破相啊。”赵家豪
方云舒一脸歉意。
“喂，喂，”柳蓁突然狡黠地笑了，“既然把我打伤了，必须付出点代价…你教我发球行吗？”
“能说出这种话，那她绝对没事儿。”赵家豪笑道。
“行吧，教你。”方云舒无奈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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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柳蓁已经摸索过一段时间，方云舒教的不太费劲。
“侧身是对的，但是你拿拍的方式不对，”方云舒握着中杆转了一下，让柳蓁的虎口对上侧棱，“这样才对，不然拍面是斜的，打出去的球也是斜的。”
柳蓁感觉拿不太习惯。
“要纠正过来，这个很重要的。”
柳蓁发了两个球，感觉确实不一样了。“谢啦。”柳蓁朝方云舒笑笑。
那天晚上，落日洒下一片酡红，远处的云炸开，丝丝缕缕缠绕在太阳左右，大地锁上一带晚烟。柳蓁依旧记得，头顶的云海多么绚烂，他们久久凝视着远处的山，风声更添几分神韵。
如画，如梦，如醉。
柳蓁不得不承认，或许就是那一刻，她喜欢上了方云舒。潦草又认真地，喜欢上他。
真是可笑，明明一点都不了解他，怎能说出“喜欢”这样的话。
晚自习是地理，老师发了一套卷子。柳蓁自由活动的时候玩的太嗨了，晚自习竟然开始犯困。“罢了，反正我学理科，学个鬼的地理。”柳蓁趴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顺手掏出一本小说，放在桌下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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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知道下课卷子要收，她是绝对不会再看小说了。下课铃响起时，她写得手直抖，脑子却一片空白。她听见收卷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诶，方云舒？你是地理课代表？”
“你再不喜欢地理，也不能连地理课代表都不知道是谁吧？”方云舒哭笑不得，“快抄，等会儿再收你的。”说着，顺手将他自己的卷子抽出来给柳蓁。
柳蓁没想到他会把自己的卷子给她，有些惊讶。但她没时间害羞，赶紧提笔抄完答案。
方云舒的字很好看，一个个字正襟危坐，却又带着几分可爱。柳蓁倒是第一次见到有男生的字是这样的。
“字真好看啊。”柳蓁交试卷时，夸了他一句。
“哈哈，是吗？”方云舒笑笑。
方云舒笑的时候，耳朵会红，像晚霞一样，红红的晚霞溢在空气里，飘到柳蓁的脸颊上，连未消的肿块，也红的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