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得了信的国公府老夫人刘氏早早的便候在了嘉福宫门口。
娴妃林氏好生收拾一番才施施然的走出来,嘴角带笑的对刘氏说道:"母亲这么早便来给本宫请安,是不放心本宫吗?"
不知为何刘氏却在一瞬间感觉遍体生寒连忙说道:"臣妇知罪,望娘娘见谅!"
娴妃继续微微一笑:"好了,今天可不是什么节庆日子,母亲何必如此呢!"说罢又看向一旁的宫女,"还不赶紧扶着夫人去偏殿坐会儿,本宫待会儿就过来."
"是!"两名小宫女齐声答道。
刘氏再次行礼之后方被搀扶离去。
等到刘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娴妃脸上的笑意顿时全无。
她冷哼一声转身朝内殿走去。
一路上,所有的宫人都恭敬的低头行礼,唯独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
直到踏入寝室,娴妃的脸色才稍霁。
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眼角余光却扫向了站立于一侧的苏嬷嬷。
苏嬷嬷接触到娴妃投射过来的目光,立刻垂首躬身:"娘娘,您唤奴婢?"
娴妃缓缓点头,语气清淡:"嬷嬷,你说母亲她这么早就来求见本宫到底所谓何事呢?"
"老夫人应该只是担忧娘娘的凤体吧!"苏嬷嬷想了想回答道。
娴妃轻笑出声:"担忧吗?"
苏嬷嬷听闻此话心中猛地咯噔一声,连忙跪倒在地。
"娘娘恕罪!老奴……”
“起来吧!"娴妃摆手示意苏嬷嬷起来,而后她从镜子里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果真见苏嬷嬷惊慌的神情,娴妃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跟了本宫多少年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跟随娘娘十三年了!"
娴妃颔首:"那你觉得,本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苏嬷嬷闻言沉吟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回答:"娘娘仁厚宽容、贤惠大度,又是大皇子生母,是这后宫中一等一的贵人!"
"哦~"娴妃拖长了音调,显然并不买账。
"娘娘……"苏嬷嬷急切的开口。
娴妃抬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本宫只是问问你而已,你何苦吓成这副模样呢!"
苏嬷嬷闻言松了一口气:"奴婢惶恐,还望娘娘责罚!"
娴妃挥了挥手让其退了出去,才转身往偏殿而去。
刚刚到了偏殿,娴妃林氏便挥退了屋内伺候的奴婢,国公府老夫人刘氏立刻上前迎接:"臣妾参见娴妃娘娘!"
"母亲客气了,免礼平身吧!"娴妃虚扶一把,径自在主位上坐下。
"谢娴妃娘娘!"
刘氏起身规矩的站在娴妃左边,一双眼睛则悄悄打量着对方,见娴妃神态慵懒,似乎丝毫没有受昨晚之事的影响,不禁在心中暗叹:自己这女儿,真是越发的难以捉摸了!
娴妃看了她一眼,好似突然才发现一般的问道:"母亲为何还站着?赐座。"
刘氏闻言,立刻露出悲伤之色:"自从老爷他病故之后,家里的日子也是一落千丈,原先与咱们交好的人如今也慢慢疏远了
"谢娘娘恩典!"刘氏依旧保持着恭谨的姿态谢恩,这才在椅子上落座。
"母亲今日找本宫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娴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臣妾……臣妾只是想问问娴妃娘娘最近可有什么烦恼的事?若是能帮得上忙,臣妾愿尽绵薄之力!"
"噢?"娴妃挑眉:"母亲怎的会如此说呢?莫非母亲觉得本宫贵为这宫中的一品妃会有什么需要母亲相助的事吗?"
听娴妃这么一说,刘氏顿时尴尬的笑了起来。
"呵呵!是臣妾糊涂了。"
"母亲言重了!"娴妃难得的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端起一旁的茶盏喝琪茶来。
一时间刘老夫人也不知说什么好,也顺势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良久后,刘氏还是忍不住问道:"娘娘可曾听说常贵妃代侄女请求赐婚一事?"
娴妃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刘氏一眼:"哦?母亲这是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竟然连这种事都传了出去!"
"唉!臣妾也是偶然间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这不……这才想着过来询问娘娘,想看看娘娘是否知晓此事?"
"母亲既然问了本宫自然是知道了!"
"啊?那……不知这圣旨可有定下日期?"刘氏急忙追问道。
“这既然是流言,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听完这句话,刘氏顿时明白了娴妃的意思,当即笑了起来:"是呀!是臣妾糊涂了!"
娴妃淡淡的瞥了一眼刘氏,没有说话。
片刻后,刘氏看着娴妃试探性的问道:"那……不知娘娘可知道玄域到底看上的是哪家姑娘?"说完还大着胆子冲娴妃眨了眨眼。
听闻这话,娴妃的表情终于变化了起来,“母亲这是知道了什么?”
刘氏见娴妃终于肯和自己谈及此事了,连忙凑近了两分压低嗓音:"娘娘,其实前些日子玄域曾拜托臣妇将一枚玉佩送给了楚乾坤嫡女楚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