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正猫着身子,穿梭在云殿间,
“真是服了你了,你为什么又想下界?”,苍纯虽然嘴上抱怨,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着卿离。
“嘿嘿,又不是第一次”,卿离边说还边向苍纯挑眉,“人间真的好美的,景美,人更美……”。
说着,心里若有所思,在她脑海里是一张清晰的面孔,她记得那精致的面部轮廓,黑玉般深邃的眼眸。心里越想越甜。
可真拿她没办法,虽说比卿离晚出生了两百年,苍纯却格外的老成,当然和阿离在一起除外,“真的?”,苍纯将信将疑,“去了一趟人间,你奇怪,我哥也奇怪。”
“所以我要带你去人间逛逛嘛,走就对了。”
以前人间的故事,卿离一直是从司命老头那拿来的话本中看的,比起天界无聊又千篇一律的英雄故事。人间那所谓的“烟火气”,就像是心中的谜,直到亲身经历。
几天前,天宫大殿,
一位中年男子正靠着石桌闭目养神,其身着釉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金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金冠,想来身份高贵。“祁正,你可来了”,庭恩天君刚刚还撑着头,坐在玉桌边,听见响动,看到祁正来了,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
与庭恩天君不同,祁正仙君是一身月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金纹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质地极佳的白玉。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又不凌乱。
祁正仙君顺势也坐在玉桌旁。
“这几百年,人间的鬼众越发的出没频繁,你在人间可有什么发现”,见祁正没有说话,又道:“说来,他们的法术也很奇怪,我先前去……”
祁正却盯着石桌上棋盘,若有所思:“这棋你怎么还没下完,解不开?认输了?”
“祁正,我在和你说正事呢?”天君这可不急了,近几日各路仙君纷纷呈书,多少都受鬼众影响,更多的仙家感受到的是挑衅,他这天君的威严都快被磨没了。
“师兄,我有一种感觉,有没有可能……重芸她,还活着……”天君小心翼翼的猜测,直勾勾的盯着祁正。
“咳咳,天君,注意身份,还有这话,莫让仙家们听去了。”祁正眉心微皱,下意识的抬起衣袖轻咳两声。
“讲正事呢,这里没人,别打岔”,天君一转严肃,“剑阁的至素来好几次了,重芸的朝夜剑开始灵力不稳定了。”
看着庭恩认真又无解的表情,祁正不急不慢独自下棋,缓缓开口:“千澜宫,消失了。”
“什么”,惊得堂堂天帝陛下从石凳上跳了起来,若是让小仙看到了,一定觉得稀奇,“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怎么回事?”
面对天帝的连番追问,祁正也答不上来,“庭恩,你是天帝,注意身份。”
也是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天帝轻拍衣袖,整理着装,又重新“端庄”地坐下。
祁正则整理好长衫起身,“我这几天还要再下界一趟,已经卿离丫头说过了,这几日不用去长启殿学仙术了。”
“行行,阿离我会照顾好的,你也注意安全。”
“信你个邪,阿离跑了你都不知道”,祁正背着身挥挥手,扬长而去。
“你就羡慕我有宝贝女儿吧。”庭恩开始摆弄着棋子。
祁正神君没想到的是,他说的话将要实现了,当听说师父又被父帝叫去了,卿离就打起主意:师父动不动就往人间跑,我倒要看看人间的什么样的。
长启殿,卿离已经等候多时了,
几百年了,第一次要去人间,卿离激动坏了,躲在师父的封翎袋中,师父肯定想不到,这宝贝还能这么用,只是把法器的仙力锁住用来储物,真是大材小用了。
封铃袋中,也是别有一番天地,周围看不见尽头,似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忽远忽近,似粼粼的海面,蒙上飘渺的云烟,若即若离。
中央立着座楼阁,卿离观望着走进去,其不论是外观还是构造,都和琅嬛相似,想来根据琅嬛塑造得,经常去琅嬛看书的好处可不来了。
这个时候不得顺些宝贝,以备不时之需。卿离暗喜。
“来者何人……”声音雄厚粗狂,随即阁中央聚起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