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若云声音狠厉,颤颤巍巍起来,便要去打赵婉,司清卿眼疾手快,一下便起身去挡在赵婉身前,司天逸见了,忙起身,去将常若云扶回位置上:
“祖母,您小心身子,先听大伯和大伯母把事情说完。”
司修明喘着粗气,白了常若云一眼,赵婉将司清卿拉回位置上坐下,想着若是不涉及到常若云最深处的利益,常若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便又开口:
“我说的是实话,母亲要打我,也等我说完再打。那样多的大人在场,官人不好包庇妹夫,这是其一,进了开封府,也想不到这事儿妹妹参与其中,这是其二,妹妹见自己逃脱不成,便要将事情栽赃在弟弟和弟妹头上,这是其三。数罪并罚,再是如何也是翻不了身了。”
事情与丰珠司珹有关,赵婉、司修明心中都是一清二楚。
只是司修明不会为了一个受伤的司清卿,真去揪着自己的儿子儿媳不放,这样一来,就算赵婉真说了丰珠和司珹有鬼,司秉不会信她,司修明还会提防她。
如今只得叫常若云和司修明知晓,司媛死有余辜,再想想司珹,若是再牵扯,对谁都不利。
常若云听赵婉说完,倒是不再说什么司秉不放过司媛的事了,只失声痛哭责怪着司珹:
“我的女儿啊呜呜呜呜……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正哭着,司修明的声音传过来,虽然不大,却是十分冷漠:
“别号了!”
常若云的哭声便戛然而止,司修明看向司秉和司珹,问:
“事情真是这样的?”
司珹忙点点头,再看看司秉,司秉也只点点头,不再说话。
常若云见司修明开始问其他的,便只敢小声的啜泣起来。
司修明一时也不再说话,像是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外间便有些安静。
丰珠则是有些紧张,司修明并未深究字据的事,想来也是知道的不真切的,只是难得赵婉会替她说说话,这样一来,司修明是不会再有什么怀疑的了。
司修明见司清卿也不说话,便想着能保住司珹和丰珠也是好的,司清卿受伤,他也不是不心疼,只是司清卿如今瞧着性子傲的很,想定的事情就算过几年也是会做到的。
良久,司修明才看向司秉:
“都是我当时执意要将从前攒下的家产银钱交给你保管惹出来的祸事。媛儿如此做法,不过是想着司家的财产分不到她手里,起了坏心思了。”
说罢又转头看向常若云,带着些埋怨:
“你从来都是骄纵着孩子,我知道你数十年辛劳,却也庆幸着你从来没有将秉儿当做亲生孩子惯着宠着,否则今日,便是三个孩子都好不了了。你心不坏,却是个不会教育孩子的,你也莫要哭了,死了也好,死了省的日后再闯出塌天大祸来。”
常若云有心要分辨,却不敢在说什么,只渐渐停住了啜泣,有些不甘心。
司修明又重新看向面前的儿女孙儿,目光深邃:
“从前我是怕,珹儿没有什么正经差事,家产文书放在秉儿这里,我能安心些,却不想为着那些钱财叫你们妹妹都送了命去,想来我日子也不多了,今日便我做主,司家财产的事,也好分说分说。”
司珹和丰珠都是一愣,没想到司修明会开诚布公的将财产之事说出来,司珹还想装作不知道什么财产的事,才将将做出疑惑的样子来想说什么,便被司修明堵住:
“就别再装了,我老头子才辞官不久,还不至于到昏聩的地步。想来你们是都知道我将家产全放在秉儿这里,也做过不少打算吧?”
司珹有些尴尬,赵婉则是端正坐着,挺直着脊背。
司修明看向司秉:
“你去,将财产文书全部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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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秉应下,转头便派了自己的长随小厮去书房将文书全数拿过来。
司清卿只静静坐着,也不说话,司修明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司清卿身上看,见司清卿看上去气色挺好,便也稍稍放心。
小厮很快便捧着一匣子文书过来,司秉将匣子打开,双手捧起厚厚的一叠文书交给司修明。
丰珠可是高兴坏了,除掉了司媛和边嘉许两个分钱的,如今财产也不用再费心思去抢了,老太爷直接分了,想来常若云在这,也不会有太大的偏颇。
日后,只用将心思全部放在尚书府就是了,得了司珹的协助,即便她不出手,最后的家产,还是要到太平府手里的,便正了正身子,等着司修明开口。
司修明接过一叠文书,不着急分说,只是看向司珹:
“你如今有些本事了,若是能在阳都城内好好做官,将来前途是好的,天逸是个好孩子,有了太平府少爷这样的身份加持,日后也能娶得一个贤妻,你再用心些,要忠君爱国,日后若是天逸也能中第,我便再也没什么操心的了。”
司珹笑着欠欠身点头:
“父亲说的是,儿子定牢记着。”
这么多年来,司修明都很少这样夸赞他,他好像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做什么都会被司修明说是不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