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不知道过去盛星寒在盛家是什么样。
可其他人知道。
在这个家里,纵然盛星寒在陈美珠刻意的宣传下,外人都觉得他是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残疾的废人,可是……他的地位始终的毋庸置疑的。
在盛家,盛伯元都不能随意他说三道四。
盛嘉树在他面前,也要恭敬地喊一声大哥。
陈美珠那么想要坐实自己盛夫人的位子,可盛星寒一句:小三就是小三,她过去的努力
过去多年,没人敢命令过盛星寒。
姜妙并不知众人心思。
她心里想的是,郑蓁蓁抢了她的位子,没关系,一把椅子而已,给她就是。
但,盛星寒这个人得坐她身边。
她得告诉所有人,盛星寒的所有权是姜妙的。
随后脸上挂着客套的笑面向郑蓁蓁。
“抱歉啊,郑小姐,我吃饭的时候,习惯了星寒给我夹菜,不然我这顿饭吃不好的,哎……你别动,安心坐在那,把这当成自己家,比别客气。”
姜妙表面上看起来无比淡定,眼神甚至有点凶,实则,桌子下的手已经攥紧。
她不知道,盛星寒会不会老实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饭桌上鸦雀无声。
墙上巨大的欧式挂钟,滴滴答答走着。
姜妙掌心出了一层汗!
所有人都在看盛星寒。
如果这个时候他真的听姜妙的话去了她身边,那就等于是他承认,他听姜妙的话,甚至能说有些惧内。
堂堂盛家大少爷惧内?
这名声要是传出去,可不好听。
男人都爱面子,有几个男人会愿意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怕老婆?
可倘若,盛星寒不听姜妙的话去她身边,那她前一刻宣示自己是主人的那些话,就全都成了笑话。
以后盛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嘲笑她。
时间在这一刻格外煎熬。
姜妙等的后背几乎要挺不住,她眼底的光芒慢慢熄灭,大概,盛星寒不会听她的话吧!
她这次是在赌,赌经过这些天相处,盛星寒对她,总归有点不一样吧?
没想到……
她终究高看自己了。
姜妙听见了左手边姜嫣嫣压的极低的嘲笑声。
她缓缓低下了头,心也沉了下去。
“江川……”
盛星寒懒懒喊了一声。
“发什么愣,没听见少夫人的话,还不快推我过去!”
江川顿时精神一阵,眼底带着喜色,音调不由自主都高了:“是!”
方才他的紧张一点也没比姜妙少,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顿饭,对少夫人一点也不友好。
婚后这些天,大少爷肉眼可见的心情好,身上还慢慢有了些人情味。
江川希望,大少爷这个时候能站在姜妙身边。
否则,以后少夫人在盛家,只怕寸步难行。
但,这世上,没人能命令大少爷。
哪怕江川跟在盛星寒身边那么多年,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什么决定。
不过,还好……
江川赶紧把盛星寒推到了姜妙身边。
姜妙微不可见的悄悄松口气。
其他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盛星寒居然……听了?
尤其是盛老爷子,嘴角都在颤抖。
盛星寒无视众人目光,问:“想吃什么?”
姜妙:“剥虾!”
盛星寒……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谁能想到盛星寒给人剥虾?
盛嘉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姜妙简直是异想天开,盛星寒能听得话过来,就已经是极限了,还给她剥虾,想什么呢?
盛星寒看着虾眉头微蹙。
江川吞咽了一下喉咙,他担心盛星寒发飙。
上前一步,“少夫人,要不我来吧,大少爷从来没有给人剥过……”
“没剥过,就学啊,什么都有第一次,不学就永远不会,我就爱吃虾,他不学,以后谁给我剥?”
姜妙说的理所当然,将任性娇蛮,展现得淋漓尽致。
盛老爷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清清嗓子:“还是让佣人来给你剥吧,他从来没做过。”
姜妙拒绝:“爷爷,您别惯着他,这么大的人了,连剥虾都不会那怎么行?”
盛老爷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怎么有脸说这话,你也这么大人了,你咋不剥?
姜妙一本正经道:“这男人不就应该疼自己老婆吗?不然,要他干嘛!”
盛嘉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她是不怕死吗?
她是疯了吗?
盛伯元一家子都面带讽刺的看着姜妙,都觉得她是在作死。
他们都等着盛星寒当场发怒。
荣奶奶更是面带微笑看着姜妙作妖,前一刻的怒火都没了。
可谁能想到,下一刻,盛星寒竟然点头,满脸都是赞同:“妙妙说的对!”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什么?
他答应了?
这还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