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进了宁馨阁,夕落忽然说道:“小姐有没有发现表少爷看您的眼神与以往不同?”
“有吗?”贺栀宁诧异地看了眼夕落。
连夕落都看出表哥不对劲,那她的感觉便没错。
夕落点头:“奴婢觉得有些不同。”
“夕落,我没觉得哪里不同啊。”拂晓疑惑。
贺栀宁娥眉微蹙,问:“如何不同?”
“嗯……”夕落一时间不知怎么形容,认真想了好半晌才道,“奴婢说不上哪儿不同,奴婢觉得表少爷看小姐的眼神就好像、像……哦对了,像秦大夫最近看奴婢的眼神。”
闻言,贺栀宁瞳孔骤然缩紧,不由自主地顿住脚步。
“你是说表少爷喜欢小姐?”身为局外人的拂晓似恍然大悟:“可小姐与摄政王两情相悦,又有皇上亲旨赐婚,小姐将来只会嫁给摄政王,与表少爷没可能。”
“表少爷……喜欢小姐?”夕落不可置信地看向拂晓。
拂晓点头:“你不是说表少爷看小姐的眼神和秦大夫看你的眼神一样嘛,秦大夫喜欢你,表少爷自然喜欢小姐咯。”
夕落直接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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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夫喜欢她?
她只是个丫鬟,秦大夫怎么会喜欢她?
可细想,秦大夫近日私下寻她的次数确实比从前频繁……
贺栀宁曾私下问过秦韬,秦韬确实对夕落有意,听完俩丫头的话,她垂眸看了眼手心的玉簪。
两位表哥将她视作亲生妹妹,从小锦儿有的东西,她也会有一份。
因为大表哥是他们小辈中年岁最大的,也是心思最细腻的,所以受了什么委屈,她会肆无忌惮向他撒娇诉苦,却从未想过……表哥会对她生出兄妹之外的情意。
回到寝房,贺栀宁坐在书案前,握着玉簪发了许久的呆。
无论表哥是否有意,她能做的只有保持分寸,不伤表哥,亦不伤萧玄璟。
表哥与萧玄璟年岁相仿,待舅母为表哥议了亲,这事儿自然迎刃而解。
她如是想。
*
翌日,拂晓打扫房间时,发现书案下多了支碎成两截的玉簪,她小心翼翼将玉簪拾起,言语紧张道:“小姐,这莲花玉簪碎了,要不要拿去万宝阁修补?”
“不用,碎了扔了便是。”正在换衣服的贺栀宁瞥了眼拂晓手心的玉簪。
拂晓却心疼不已:“小姐,它可是摄政王送给小姐的及笄礼,扔了的话,摄政王会生小姐的气吧?”
“你说什么?”贺栀宁穿衣的动作一顿,快步走过去,双手拿起碎掉的玉簪,“你说它是摄政王送的?怎么不早告诉我是摄政王送的?”
玉簪用的虽是上好的羊脂玉,可样式简单,簪上雕刻着一朵莲花,雕工极其粗陋,因而她以为是支普普通通的玉簪,并未在意,更不知是萧玄璟送给她的及笄礼。
且当时她被掳去摄政王府,恨极了萧玄璟,又岂会关心他送了什么及笄礼。
重生回到相府,她也未曾想起及笄礼这件事。
“奴婢以为小姐知道的。”拂晓忙跪下解释,并认错道,“未及时告知小姐玉簪之事,是奴婢的错,请小姐惩处奴婢。”
“我没怪你,快起来。”贺栀宁将她扶起来,“以后别动不动就跪。”
“奴婢记住了,多谢小姐。”
“帮我拿些金线来。”
“是。”
少时,贺栀宁用金线将断了的玉簪缠好,拿在手上细细端详了好几遍。
违和的金线衬得玉簪更丑,可看着那朵雕工粗陋的莲花,她却痴痴地笑了起来。
拂晓看着自家傻笑的小姐,一脸不解:“小姐笑什么?”
她不明白摄政王明明把小姐放在心尖上,却要送一支这么丑的玉簪贺小姐及笄?
“笑它。”贺栀宁举起玉簪,眸光盈盈,声音轻柔含笑,“这朵莲花好丑,现在摔碎了,好像更丑了。”
说罢,摸了摸发髻,将玉簪插在了发间。
见自家小姐心口不一,拂晓更加不理解。
“小姐,花小姐来了。”这时,夕落推门进来禀报。
贺栀宁换好衣服去了正厅。
两人互相施了礼。
花芙蝶从小桃手上拿过一个木盒,双手递给贺栀宁,“昨日多谢贺小姐出手相助,微薄谢礼,请贺小姐收下。”
“花小姐,心意我领了,这谢礼我就不收了。”贺栀宁推脱道。
花芙蝶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木盒,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沉吟片刻才怯声道:“贺小姐于我有两次救命之恩,我……”
说着,把木盒放在旁边的桌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贺小姐收下我的谢礼。”
然后拿过小桃手里另外两份谢礼,放在桌上,“这个是给苏二公子的谢礼,这个是给裴大人的谢礼,恳请贺小姐帮我……帮我转交一下,多谢贺小姐,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毕,不等贺栀宁开口,拔腿就跑。
小桃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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