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立马给我打消这个念头!!!】
小时的尖叫声一直回绕在分身的耳边,它很清楚已经到溃散边缘的分身在本能驱使下会寻找本体的帮助,特别是现在这个已然生出自我意识的分身。
但奈何此刻的司千桑正在沉眠修复身体,并不会给分身任何回应,这种情况下对于司千桑分身而言,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默许的意思。
如果是平时小时还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但现在的分身意识已经接触到溃散边缘,非理智的前提下,小时可不敢百分百保证分身是否会伤到本体。
“……闭……嘴。”
由于小时的声音,意识在崩溃边缘的分身勉强咬牙反驳,支棱起上半身缓慢起身。
但下一秒就被一条长条的腥味物体贯穿左肩,整个人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噗咳咳……”
受到攻击身体溃败更为迅速,本由虚无而聚的双腿呈现出数据错误一样的黑白闪烁。
长舌被抽出,分身趴倒在地上,还来不及缓口气等待在本体附近修复伤势,就见扬长而去的长舌正高举舌尖,高高在上俯对没有动静的狐狸。
分身咬牙将维持溃散的灵力汇聚在手,化作一把短匕,用力扔向即将触碰到狐狸的长舌。
“嘶!!!”
不同于野兽的嚎叫,这是来自蛇首的悲鸣。
于无声无息中重新凝聚的蛇首痛苦挣扎着甩动头部,疼痛的源头则是断开八寸的长蛇。
趁此机会,分身控制着狐火将狐狸移动到怀里。不论如何,在他溃散之前都要先把本体带走。
至少,要远离这个恶噬灵。
很遗憾,对于恶噬灵来说,疼痛不过是新奇的体验,它对“痛”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觉得这个感觉格外刺激,同时又让它觉得恼怒。
断去的舌尖在一阵黑雾缠绕下恢复原状,无视一圈又一圈的火焰牵制,如无阻之境冲向背对它的猎物。
“噗嗤。”
分身踉跄一下,口中再也无法阻拦翻涌的鲜血,如同被打破堵塞口的泉流,从咽喉逆流而出。
雪白的狐狸背部被染上鲜红之色。
贯穿胸膛的长舌在下一刻被抽出,只是堪堪从小腿开始溃散瞬间遍布全身。
就像是在删除什么人工程序,一点点从周遭无关的部分开始闪烁。
就连意图抱住狐狸的双臂也落了空,分身下意识用没有溃散的部分去接。
但也没有注意到溃散的地方不仅仅有小腿,此刻的溃散已经蔓延到了膝盖大腿的位置。
整个重心倾倒,分身只能分出精力操控狐火作为本体的软垫。
不过也到极限了。
没了任何支撑的虚幻身体开始彻底肢解,而分身的意识也在逐渐溃败。
恶噬灵见猎物没了动静,正打算上前享受自己的血肉。
直到在它整个人靠近猎物二十步时,整个人都顿住了。
它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场景。
一个由乳白光芒组成的人类青年正半跪在地,垂着一双湛金色的眼,一手垂在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正在消失的猎物脸庞上,一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而他,则似乎踏入了什么领地,整个人都停滞在原地,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而作为造成这一切的司千桑,则是淡淡地低头看着分身意识似散非散的样子。
格外熟悉。
“你要消失了。”
司千桑用右手碰了碰分身凌乱的长发,勉强抹去一点溅落在分身脸侧上的血迹。
“……啊,是你……”
分身勉强抬起眼睑,焦距却无法对准司千桑。虽然因为即将溃散而几乎断掉的联系,没办法感知本体的情况,但浅淡的温度和脸上的触碰让他知道,能够触碰他的只有本体。
“你继承了我的一面,但我不认为你是我。”
司千桑平静叙述着。
“……对。”
分身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无力恢复原状,溃散的滋味没有人能够承受。眼睁睁地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寸碾为粉碎,然后化作方块变作透明,最后消失;而溃散带来的疼痛几乎让分身麻木。
“天地之间,唯有有名之物算得承认,方可晋升,你没有名字,因而你哪怕已经到了晋升边缘,也没能晋升至中级。”
司千桑动了动指节,将碎发遮挡的额头露出,指尖点在眉心。
“赐名者将为你的终身束缚,你可愿?”
时间停滞的力量将分身的状态停滞在了溃散边缘,然而哪怕是在这个时候,分身的意识也未曾因干扰而失去他本身的判断。
他赐我身,许我生灵。
一名以许,又何而不为?
“本为我愿。”
虚弱的回应声在弯起的笑弧下响起,随后一点点乳白色光团皆由司千桑的指尖,一点点汇入他的眉心。
“祷借虚幻之灵,征告自然之主,许借生灵之祝,请命刻铭之权,取以众生之名。”
“此名为,叶千澜。”
不待指下人惊讶看向自己,司千桑浑身乳白光芒也淡下不少。
给无名之物取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