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府尹的儿子?他无官职,怎么能替父上朝,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江南府尹的儿子,居然能混入朝堂。”
“他穿着官服,拿着官印,这是不要命了,欺君之罪。”
萧君赫眯了眯眼眸。“替父上朝?你父亲呢?”
“父亲身为朝廷命官,因为追查私运官盐以及私自征税之事,被司马家的人,活生生当街打死……没有天理,目无王法!草民就是冒着欺君之罪,也要状告司马家!”
那人上前,重重跪在地上,使劲儿磕头。
萧君赫手指慢慢握紧,他自然是听说了很多关于几大家族以及刘家这些年所做的恶事,可他手中没有权势……
“江南府尹乃是朝廷一品命官,他司马家如何能做出这种事,你可有证据?”萧君赫压低声音问着。
“草民……人证物证都在,江南的百姓都可作证……可入宫前夕,司马家只手遮天,他让人杀了肯随我入宫的人证,恐吓百姓,如今……无人敢入宫作证,唯有草民九死一生才走到皇都……”
他能活着走进京都,真的很不容易。
多少次差点死在司马家人的手里。
今日是他运气好,不知为何宫中守卫松散,且没有多少朝臣前来上朝,他才钻了这个空子,穿着父亲的官服,拿着官印进来,竟无人察觉。
“陛下,这是对方私自运盐的证据,还有这些账本,是我父亲这些年一笔笔记在账上的,全都是铁证。”那人继续重重磕头。
“起来吧。”萧君赫让人起来。“既然如此,你住在宫外便不安全,虽后宫不留外人,朕今日为你破例。若是罪证属实,朕必然给你一个清白。”
拿司马家的人开刀下手,这是一个突破口。
既然刘震生现在不想背负着造反的骂名,他就偏偏要招惹他。
那就先从刘震生的左右手开始砍起。
“谢陛下!”那人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你叫什么名字?”萧君赫沉声问了一句。
“草民穆林青。”
萧君赫点了点头。“阿福,你带穆公子住在翠竹苑,严加看守,绝对不能出岔子。”
“是!陛下。”
如今宫中羽林卫的令牌已经到了萧君赫手中,穆林青住在宫中绝对是比在外面要安全的。
何况,萧君赫在接手羽林卫的第一时间就将近卫军全都换成了自己人。
……
后宫。
沈凝坐在凉亭中,扇着扇子,陪小阿晏晒太阳。
“娘娘,伶妃娘娘来了。”
沈凝挑眉。“哦?”
司马伶?
她不是一向与世无争,怎么有时间跑来她这里?
“伶妃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御花园走走?”沈凝淡淡的问着。
因为小皇子对外是天花,所以沈凝带着小家伙出来,后宫嫔妃避之不及。
可司马伶却敢来凑热闹。
“娘娘,是陛下告诉臣妾,说您可信。”司马伶倒是说了实话。
沈凝愣了一下,抬头示意身边的宫女都退下。
“娘娘……臣妾没有太多想法,只想好好活着。”司马伶坐在沈凝对面。
“活着的意义有很多种,当刘家的傀儡活着,还是为了自己活着。”沈凝也深意的提了一句。
“您若是信臣妾,臣妾有法子……帮您除掉刘家的爪牙。”
司马伶左右看了一眼。“娘娘,我们可以联手。”
沈凝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人,不过,她暂时还不能完全信任司马伶。
“我知道您不信我。”司马伶知道沈凝不会这么快信她。“除了司马家,还有赵家,也是刘家最重要的左右手。这些年,赵家为了刘家可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从赵家下手?”沈凝淡淡的说着。
赵良娣就是赵家的人,皇帝前段时间提了她的位分,给了她赏赐,这次又被刘震生一闹,吓着了。
“赵良娣若是在宫中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牵连赵家,陛下可以趁机……追查赵家的底细。”只要证据摆在众人面前,刘震生就不能说什么。
毕竟,他之所以不造反,就是要天下人一个名声。
至少,这个名声不是造反谋逆。
赵家这些年仗着刘家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白了这几大家族都是刘家养起来的替死鬼。
他们替刘家坏事做尽,刘震生真要是当了皇帝,肯定是要将污浊洗清以平民怨。
到时候,这几大家族一个也跑不了。
所以,他们的把柄好抓,只要百姓群起而攻之,自然让刘震生不得不断尾求生。
“你倒是聪明……”沈凝没有多说。“不知道,伶妃有什么好好想法?”
“赵良娣是个虚荣心极强的人,她母亲是青楼女子出身,极其爱慕虚荣,赵良娣经常让人将宫中的物件送出宫给她母亲,让她能在赵家后宅站稳脚跟。我们可以从中做手脚,制造赵良娣与赵家私信往来,贿赂朝中命官的证据……”
司马伶小声说着。
沈凝不得不正眼看待司马伶。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