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峰,船长怎么说?”
看着几十双船员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刘一峰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因为他带来的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他说:你们和之前那个船长签署的契约,海事局还是承认,等到了东山州应该会有人和你们对接的。”
“那他敢保证嘛?”
刘一峰摇了摇头:“他不做保证,他说这些话也是海事局的人告诉他的,他只是执行命令,有什么问题他不负责,让你们去找海事局。”
这些船员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们都是老船长一个个招募的,契约也是和船长签的,虽然是作为丙方,甲方是海事局和海军,船长也只是乙方。
这些船员中有些人和老船长是有私交的,但当知道船长在走私鸟铳后,再好的私交也最多就是回到大明后去大牢里见见老船长而已了。
船员们现在对代班船长的态度不满是因为他们非常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
代班船长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除了担心这一趟白跑外,船员们还在担心等船到了东山州就直接被海军收回。而海事局配置的下一个新船长很大几率是自带班底的,这些船员的长期饭票就丢了。
但这不是他代班船长能决定的事呀,这些船员想从自己这里要到保证什么的自己就算给了也不靠谱呀。
所以代班船长知道刘一峰是船上唯一能和所有船员都说上话的人后,不再直面船员们,与船员们的博弈全靠刘一峰传达。
在一来一往的传话中,刘一峰也渐渐搞明白了船员们的担忧。代班船长的确没有任何责任,他的保证也没有任何价值,他即便出于同情想替这些船员做些什么,也是注定无效的。
船员们也明白这一点,心情低落的放过了刘一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开始了对宝船的维护。
刘一峰叹了口气,回到了民夫所在的舱室。
这个大明重开海禁已经几十年了,海事局也成立20多年了,有一整套根据现实情况磨合出来的海上规矩和制度。这不是刘一峰这个毫无相关理论知识和经验,仅仅是知道一些后世航海规矩皮毛的人,能指手画脚的。
“鳌拜,冯硕在哪?”
“回主子话,冯老大在倭人女奴那边。”
“发生什么事了?”
“海事局的人想带她们走。”
刘一峰担心这群男人哗液上脑和海事局对着干,赶紧带着鳌拜跑到了倭人女奴的舱室。
那边已经对峙起来了,1个海事局的基层小吏被冯硕带着民夫中的头领等人围了起来。
刘一峰没有任何犹豫,推开人群,一脚踢在冯硕身上。不过踢得并不重,只是动作看上去很大而已。
“找死呀!海事局办事你们也敢阻拦,是不是想去冰冷的海水里摸鱼呀!?”
他的高呼让群情激奋的民夫都冷静了下来,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了,脸色煞白。
海事局的官吏是有杀人的权利的!
这个海事局的小吏脸都气红了,他接到命令上来接走倭人女奴。想着接女奴而已也就没带武器,所以被冯硕等人围起来后无法立刻杀人立威。
冯硕也明白了过来,于是刘一峰又是一脚踢过来时,他夸张的大叫的后跳出去,“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
“刘一峰,你搞什么鬼!”
“大人,大人,是我们的错。”他一边说一边脱下了手上的精致鹿皮手套,那是宋应星奖励他的。
没有任何犹豫和拖泥带水,刘一峰把手套塞进了那个官吏的怀中:“大人,大家都是男人,理解下嘛。这群泥腿子憋了太久了,实在舍不得这帮丑八怪倭奴。你也知道,憋久了天天早上裤子湿哒哒的,不舒服嘛。”
或许是鹿皮手套起了作用,又或许是男人对男人的理解,这个官员气消了很多。
刘一峰见状立刻对众人叫骂道:“快点给大人道歉!”
乱七八糟的道歉声让这个官吏气彻底消了,不过他也不准备亲自去带倭人女奴下船了,他对刚才的被围有了心理阴影,害怕这群哗液上脑男人又冲动:“刘一峰,我给你一刻钟,一刻钟后你把倭人女奴一个不落的给我带出来!”
说完他就走了。
“你们找死呀,居然反抗海事局的人!”
“可是大头领,他们要带走倭人女奴!”
“那又怎么样?你们是不是没搞清楚这些倭人女奴归谁呀?”
归谁?
5大商行,但她们严格来说也是走私的货物之一,现在归海事局了。但不管是5大商行还是海事局,都和他们民夫没关系。
“我们已经算是占了便宜了,别不知足!”
冯硕等人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玩了那些倭人女奴的是他们,但付出了精致手套的人却是刘一峰。那手套在宋应星等人眼中不算什么,但在这些民夫看来是很值钱的东西。
“好了,都散了,冯硕,鳌拜,你们两去厨房拿点面饼,就说我拿的。”
说完,他就走进了倭人女奴的舱室。
倭人女奴中是有两个会一些汉语的女人的,她们已经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个的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