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子是六皇子萧绎。
他径直走到船舱门口,指着里面,问身后的人:“是这儿?”
身后的小厮一副狗腿样,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小的亲眼看见他进去的。”
“行,事成了后少不了你好处。”萧绎刚抬手示意他离开,就瞥见了站在船头,背对着自己的白袍男子。
不由皱眉,问小厮:“这又是谁?”
他明明记得,今日孟清薛穿的是红衣啊。
“小的不知,小的这就把他赶走,绝不会坏了六爷的好事。”
小厮对着宋玉负的背影就是一顿吼:“你这人谁啊,大半夜站这儿,知不知道慎得慌,走走走!”
宋玉负回头,看着他们两人,神色沉静。
小厮仔细盯着他的脸,一脸懵,但见他穿的衣袍面料上好,长得也俊,于是说:“这位公子夜深还不回家?我家爷还有要事要办,劝你还是赶紧走吧。”
然后他听见对方开口。
“有何要事?说来听听。”
小厮:“嘿,跟你好好说你还......”话没说完,他就被萧绎拦住。
萧绎笑着:“云枧公子好兴致,在这儿赏月?”
宋玉负:“兴致一般,不过是在这儿看狗发情。”
此话一出,萧绎立刻哈哈大笑,然后就反应过来他是在骂自己,于是瞬间冷了脸:“宋玉负,别以为有三哥护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你猜,如果三哥知道你和孟清薛在一起,还共处一室,他会怎么做?”
语气里尽是威胁。
在他眼里,整个徽阳朝都没人敢和自己的三哥作对,包括萧拜。
宋玉负勾唇,一步步走近:“他不会怎么做,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知道。”
说完,他掏出匕首,一刀狠厉划过,眨眼间的功夫就封了小厮的喉。
鲜血四溅,轰然倒地。
无声无息。
萧绎吓得后退:“你......”
他疯了!居然直接杀人!
宋玉负举着滴血的刀尖:“如果想死的和他一样快,孤允许你喊出来。”
“我,我不喊,你别杀我!”
“他刚才说,孤坏了你什么好事?”
“......”萧绎想起宫中都在传他喜欢孟清薛的事情,难道是真的?
他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我,我先回宫了。”
说完他就转身一跑。
“等一下。”
他回头,双腿都在微微颤抖:“世子殿下,还有什么事?”
“麻烦把地面处理干净。”宋玉负努了努下巴。
“好,好。”
萧绎伸手去拿手帕擦拭地面血迹的时候,手都止不住颤抖着,他生怕面前的宋玉负一个不乐意就嘎了自己。
但他又在心底安慰自己,他不敢!自己是徽阳朝的六殿下,他胆子还没大到这种地步。
最后,他哆嗦着:“擦,擦好了。”
“嗯。”
“那我......走了!”他如释重负,飞一般转身逃走。
然而下一秒。
“呃——”
他愣愣地看着刺穿自己腹部的匕首,瞪着双眼。
宋玉负抽出匕首,睨着他倒地的尸体。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这一次,我怎么会忍心让你碰他。”
*
薛怜醒来时,已是正午。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兴许是昨夜喝了点酒的缘故。
有些晕沉沉的。
偏头就看见一黄衣女子站在一旁候着,她说她是云枧公子安排来的人,任务就是送他安全回府。
等他们一走出画舫后,远处就传出一阵杂乱的动静。
然后就来了官府的人,打捞起两具尸体。
一个是无名小厮。
另一个是昨晚彻夜未归的当今六皇子。
薛怜听闻,也有些震惊,萧绎是喝多了扑水里了?原文里萧绎一直没什么作为,只是跟着时代变化成了亡国之魂。
这一次,居然提前死了。
很快京城就传起了风言风语。
由于在两人的尸体上都发现了刀伤,于是猜测是仇家追杀。再加上萧绎一向流连于烟花之地,名下的小倌数不胜数,多被传为是情杀。
本来近年江湖就不安稳,谁知他在外惹上了什么人呢?
总之毫无证据和线索的事,慢慢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没过几天,朝中又开始传闻另一件大事。
大理寺少卿上书,称三日前,袈禾郡主于廉川遭遇西珏边境民兵袭击,血溅当场,丢了性命。
上朝时有很多大臣都说了这回事。
包括谢焉也一再认为,西珏边境民兵近几年一直安分守己,并不会突然夜袭冦巍军。
直言这一切都和陈留光脱不了干系。
皇上觉得听的头疼,于是没办法,就说那派几个人去吧。
又因为“西厂”本就是干这行的,这两年替他监视查封了不少官府,所以薛怜也在内。
最后钦定的出差官员,加上西厂督主薛怜,还有大理寺少卿张羿,和左相谢焉两人。
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