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妇拢了拢衣袖,回身看向林夏姐弟,恨声道:“杨霜等不到被砍头就会死在牢里,我心有不甘。我花的银子也都白费了,赵夫人是否该补偿我一些?”
赵荭不置可否的看了王家妇一眼,扔了五两银子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要以为这是能敲诈我的理由,我既然敢下手,那就保证没人能查得出来。甚至我想对你出手,你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回了。至于那对姐弟,我留他们性命是仁慈,想要他们死也简单的很。”
王家妇身子一僵,知道赵荭说的是实情,虽然不甘心才拿了五两银子,却也明白这是赵荭的底线。
“往后遇着也当不认识,两个小崽子要是跑去找你报仇也跟我没关系,你想咋下手就咋下手,也不用让人通知我。”王家妇抓了银子,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离开。
赵荭抬头望去,正好对上林秋愤恨的眼神,好心情的朝他挥了挥手。
这对姐弟真有本事来找自己报仇,赵荭倒是高看他们一眼。
可惜啊,林德和杨霜的教养太成功,林夏姐弟对赵荭的恨是因为她毁了他们的好日子,而非是心疼他们爹娘。
在沈家留了两日,确定了养生茶的销路后,赵荭便带着沈南星回村去,并不知道暗处一直有人在监视她。
而赵荭的养生茶,也被人买了一些送到府城去,显然是要查看这些东西的功效如何。
却说赵荭回家后,原先的堂屋那边传来了几小只的读书声,韩先生果然没有因病而怠工。
倒是赵灵秀见到赵荭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串话。
大致的意思是:一,林泉来过了,试探了一下拿不到方子后便走了。二,村里来了货郎,竟然在打听他们家的事。
三,周杨回家去了,周家人都很伤心,周母更是差点背过气去,还是请了沈记的郎中给治好的,这几天正虚着呢。
赵荭没想到周杏花会这么早接周杨回去,至少也该等周杨的脸再好点。
“周杨回去的这几天,你每天还给送病号餐吗?”赵荭沉默了片刻后,看向赵灵秀问道。
“嗯,还是跟之前一样。周婶子让我不用麻烦,说周杨跟着她奶奶吃一样的就行,但我记着娘说过周杨的食谱是有利于她伤口复原的,尤其是每天的药我都是用娘指定的那缸水煮的。”赵灵秀忙道。
赵荭点头,只要周杨每日的药和饮食没变就好,否则她也不敢保证周杨能恢复九成的容貌。
刚刚回家,赵荭歇息了一会,去给周家给几个伤患把脉,确定他们没有大碍后,再三叮嘱一定不能乱吃东西,这才回家去看韩先生。
“突然就入秋了,想着韩先生的伤势未愈,便在去成衣铺买衣裳的时候,顺便给韩先生了买了件棉斗篷。这个钱我会从几个小的零花钱里扣,所以是他们孝敬先生的。”赵荭将棉披风放在炕上,一句话便截了几个小的的零花钱。
好在几小只都是懂事的,没一个表示不满。
给韩先生诊脉后,赵荭才继续道:“再有十来日便是秋收了,韩先生的身子骨应该也大好,正好能带着这几个皮猴去体验农民的不易。”
“如此甚好。”韩先生对这件事很上心,看着几个粉雕玉琢的小弟子,韩先生爽朗的笑道:“只要赵夫人不心疼便可,我虽没下过田,却也知道农人的不易,怕是我这几个弟子都要变样了。”
赵荭忽然想改变主意,光是想想几小只变成黑炭,就觉得别扭。
不过赵荭可不想娇养孩子,沈南星倒是可以例外,但剩下的三个本就是乡下的娃儿,不能五谷不分啊。
与赵荭的纠结不同,几小只已经聚在一起开始商量着秋收的计划了。
赵荭的田地交给族里种了,家里的菜园子翻的太晚,只能收一波秋菜,但得是赶在上冻前。
所以现在想干农活,就得去给别人家帮忙,这可是个大工程。
“奶奶,姑姑跟你说了吗?作坊已经开工了,是族长临时做的决定,好像是怕秋收的时候会耽误赚钱。”赵以宁忽然问道。
“……”这个真不知道。
正躲在屋里做护肤膏的赵灵秀,忽然一拍脑门,懊恼道:“把大事给忘了,作坊开业了,可娘却不知道,这回要挨收拾了。”
隔壁的周家,因周杏花在作坊那边,周家人也只顾着家里人的身体了,竟也没有说。
“族长突然做的这么个决定,你娘倒是赶得上回来了,可赵荭却不知道信儿,也不知道那老家伙咋想的!等你娘回来了,记得跟她说一声,这事得单独跟赵荭有个交代,别影响了两家的感情。”周母对周杨叮嘱道。
“知道了奶奶。”周杨应声,扶着精神不济的周母躺下。
却说得到消息的赵荭,稍作犹豫后便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当初建作坊的时候,赵荭便将差事都安排出去了,自然就不该过多插手。
但族长做这个决定,是别有深意,还是单纯的想赶工,倒是值得赵荭深思。
将赵荭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韩先生并未做声,他不过是个外人罢了,不能干涉人家的私事。
也不晓得村里人都在忙,所以没人知道赵荭回来的事,还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