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赵富贵是在气什么,赵荭笑道:“堂哥也跟那毛头小子一样,被蒙了心了?我既然想动手,就不会停下,不过是换个方法去达到更好的效果罢了。”
赵富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味儿了,抬手虚指了赵荭几下,未防被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再传出去,便不想多问。
只要赵荭心里有数就好了,毕竟赵荭可是当家人。
得了答案的赵富贵,笑道:“你这开窍了,倒是长了不少心眼。我去吃饭了,这好酒、肉也管够的,可得多吃点。”
赵荭笑着打趣道:“那堂哥可得快点过去,那些小子们肚子里油水少,这会没准干光几盘子肉了。”
有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亲戚,赵荭心里也熨帖的很,这都是原主的爹娘给她留下的人脉,虽然只是庄户人家,可在这一亩三分地的心眼绝对够用。
最重要的是,只要赵富贵对赵荭还有几分照拂,族里就不会对赵荭视而不理,更不会打吃绝户的念头。
其实赵荭很想知道原主爹娘曾经做过些啥,才能让赵富贵那般厌恶原主的前提下,还在帮忙。
金银有用完的时候,那怕是天大的恩情了,一辈子也还不完的那种。
林泉的到来,村里人虽然私下里也都谈论过,但倒是没人当着赵荭的面儿说啥,这是大家伙近来养成的默契。
却说林泉在打听到赵荭现在的能耐后,立即回去找林德,并和他单独谈了大半个时辰。
“你确定那些都是真的?”林德依旧不愿意相信林泉的话。
当初的赵荭要是有那样的本事,林德宁可把杨霜远远的安排在外,让她一辈子没名没分的做个外室,也不能跟赵荭十几年不往来。
“爹要是不信只管去打听,又不是啥秘密。总之,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就是二娘得了那块肥皂,也是我娘拿出的方子,还要在村里建作坊呢。爹你可要掂量清楚,为了只知道从你这拿银子的舅舅一家,放着那么赚钱的方子不想要了?”
林泉知道林德不会信他,故而没打算一次就能让林德松口,道:“我是看出来了,我娘这次真的怒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才出手。爹要是真把我娘逼急了,她可是啥都干得出来,到时候舅舅一家保不住,二娘和弟弟妹妹也得跟着遭殃。”
一句话戳中林德的软肋,只见他蹭的站起身来,完全没了平时的沉稳。
这样的林德让林泉心里发苦,眼睛刺痛的不想再去看林德一眼,他们兄妹四个也比不上杨霜娘仨的一根头发丝,真是可悲又可笑。
不过林德的反应也让林泉心里有底了,他做出的那个决定都是被亲爹逼得,一个完全不为他考量的爹,他已经失望透顶,要不要也没有意义。
林德父子那边的情况,赵荭目前自是不得知的,此刻她第一次来沈家在镇上的小院,也见到了几小只的先生,简单的聊过之后发现这位先生不仅有趣,还是个能听进去建议的豁达之人。
“赵夫人所言极是,在下也认为学子不该只困于书本之中。多数人一生读书,是想要走上仕途,亦有人是一门心思做学问。但许多人都忘记了,不论将来是做官还是做学问,目的都是为了天下间最寻常的百姓。可读书人五谷不分,身娇体弱,着实是有违初衷啊!”
韩先生说的很委婉,表情虽然是惋惜,可眼神里却是明晃晃的嘲讽。
看得出这位韩先生是个有故事的先生,赵荭也没有细问他的过往,交浅而言深是大忌。
更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只有不违背公良律法就该尊重,而非深挖。
“既然韩先生也有这样的想法,那倒是好办了。过几日便是乡下正忙的时候,我想让几个小的去体验一下种田的辛苦,也好让他们知晓五谷丰登的不易,韩先生想必是赞同的吧?”赵荭笑着说出请假的话。
虽然学堂里也会有农忙假,但除了农家的学子,有钱的公子哥都是趁机去玩乐了,根本不可能去体验农忙。
可赵荭决不允许自家的孩子变成那种养尊处优、忘本的纨绔。
出身农家是事实,日后不论能走的多高,不忘初心会避免许多祸端。
且学子的身子骨不好,也会影响在考场的发挥,赵荭还在琢磨着等三小只的身子养好了,问沈家能不能给请到武师。
有沈南星在,赵荭自是不好单方面做主,何况她可没有沈家的人脉,没必要非得自己出头。
武师教武术,但人品也会影响孩子们的成长。
“不知在下可否方便一同前往?”韩先生没有拒绝,反而提了个不情之请,怕赵荭为难,忙道:“我可以每日回镇上来,不会给赵夫人添麻烦的。”
“我家着实不便,但村里借宿倒是不难,一日三餐韩先生可以来我家吃,端看韩先生是否能吃得起苦。”赵荭道。
韩先生立即起身拱手,道:“那便多谢赵夫人了,何时放假合适,赵夫人只管让学生们带话过来,在下便起身去桃源村,正好也能写些与农桑有关的文章。”
“韩先生才是真正的读书人。”赵荭起身还礼。
不好耽误韩先生给孩子们上课,赵荭便主动提出告辞,却不知韩先生这次去桃源村,将会给她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