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壮汉显然没有将赵荭这个老妇人放在眼里,看她的穿着也不像是有钱人,最多日子殷实一点。
“她拿没拿银子,自然是我们东家说了算,你这老妇人不满意,只管去找我们东家说理去,再拦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壮汉说着,便撸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打架我还真不怕,就看谁不要命。”赵荭抽出别再后腰的砍柴刀,这是她在县城的时候特意买了放在空间里的,方便这种时候拿来仗声势,又不会显得突兀。
其实赵荭更喜欢用朋友送她的军刀,或者爸爸在世的时候收集的那些兵器也有趁手的。
思绪有一瞬间飘回现代,赵荭抬眸的时候眼里浮现着杀气。
能好好活着,赵荭自不会自寻死路,但有人威胁的时候她也不惧怕,这个时空能让她牵挂的不多,目前拥有的亲情、友情还很淡薄,不足以割舍不下。
“你敢!”壮汉有些打怵,他们收银子办事,可不是卖命的。
“人活不下去的时候,没有啥是干不出来的。你们东家既然说我闺女偷拿客人的银子,那必然是有证据的,那就去官府说话好了。不巧,我才从县城回来,真要闹到官府去,谁的人脉硬还说不定。”
“但你们东家要是没有证据,你们两个就是拐卖良家少女,依照我朝的律法,是要被处以极刑的吧?”赵荭淡淡的问道。
壮汉迟疑,他们从事的营生,最怕的就是和官府打交道,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赵荭并不打算和二人多做纠缠,她也没真拼命的意思,稍微侧身将一锭银子塞到对方手中,低声道:“我不想把事闹大了,但也不怕闹,最多就是我闺女的名声坏了,我给她招个上门女婿。
你们抓了我闺女,也知道我家在哪,大可去县城的沈家打听一下,我赵荭与沈家的关系。”
壮汉忙将银子收好,见赵荭不像是作假,一时没了主意。
刚才还为赵荭拿刀要跟为自己拼命而感动的眼含热泪的赵灵秀,见老娘竟然塞银子过去,立马喊道:“娘你干啥呢?我是被冤枉的,你……”
“闭嘴!回去再收拾你!”
赵荭厉喝一声,后面的话却是说给两个壮汉听的,“我要不信你会救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能保住名声就没必要闹的难看,要不然我现在就扯了你们去官府击鼓鸣冤,就算你有罪我也能啥事没有的出来!”
赵灵秀被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出声,那来壮汉商量两句后,松开了赵灵秀,对赵荭道:“这事我们做不了主,回头去问了东家,要是东家不肯这么罢休,我们还会再上门去绑人的。”
“那就各凭本事吧。”赵荭不畏惧的道。
砍柴刀有了用途,给赵灵秀割开了绳子后,看着她手腕上被勒出的青紫痕迹,以及那些鞭伤,赵荭立马问道:“咋回事?他们打你了?”
赵灵秀红着眼睛没有说话,抽抽搭搭的既是委屈又是羞愤。
沈氏忙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先回家再说吧。”
赵荭只得点头,为了不让自己遭罪,干脆去雇了马车,顺道买些粮食回去。
镇上的粗粮比县里的便宜一些,但细粮又贵质量又差,赵荭便没有买太多,倒是点心和糖果买了一些,家里要盖房子得撒出去一些,这是老规矩。
原本想跟赵荭说一下林巧的事,这下因为赵灵秀,沈氏倒是不好跟过去了,在村头就下车回家去了。
赵荭出趟门还坐马车回来,自是有人好奇她家是来贵客了还是买了多少东西,但大多数都是看看而已,能盖得起百八十两银子的新房子是赵荭本事。
就连镇上沈记郎中和徐郎中都承认赵荭的医术高,他们可嫉妒不来,就是有人酸也不敢说,怕得罪了赵荭就不能在她这卖草药了。
卸了东西,赵荭便关上了大门,打发三小只去旁边屋里吃东西,叫上赵灵秀进屋问话。
“说吧,你不是在绣坊吗?咋会惹上这事?”赵荭问道。
“绣坊的管事说李云鹃总去找我,要是被人知道了,会连累其他绣娘的名声,也会牵连绣坊的声誉,就把我撵出去了。”赵灵秀委屈的哭道。
赵荭没安慰赵灵秀,等她哭够了,才问道:“然后呢?”
绣坊把人撵出来,也不至于冤枉赵灵秀才是。
“我没地儿去,也没脸回家。”赵灵秀抽抽搭搭的看了赵荭一眼,不敢说是怕赵荭骂她,继续道:“我想找点活做,可镇上的活不多,我除了绣花也不会干旁的,就租了间屋子给人家浆洗、缝补。”
“前儿个有客人想赖账,我就跟他理论,结果被推倒了。正好李云鹃路过,也不知说了啥,那人把洗衣裳的钱给我了。李云鹃知道我的处境艰难,便给我介绍了打扫的过,一天早晚各打扫一次小院,给三十文工钱……”
见赵灵秀不说了,赵荭便问道:“你才干了一天,就被冤枉偷了客人的银子?那个小院住的是啥人,你可知道?”
赵灵秀俏脸泛红,恨不能把头低到炕洞里去,小声的道:“早上去的时候我是不知道的,可晚上去的早了些,听到一些怪动静,我还以为是有人欺负李云鹃,就想进去救人,才知道……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