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荭转身,眯着眼睛望向迈步进来的沈大少爷,这位可不是真正的和善的主儿,这般客气定有古怪。
“大哥,你让我给一个神婆赔不是?我没听错吧?”沈小少爷激动的站起身来。
“不敢劳沈少爷道歉,我就一神婆,哪里有银子往哪里钻,最爱坑蒙拐骗。”赵荭嗤笑一声,就要进内堂。
“赵夫人且留步。”沈大少爷急声道,步履都快了几分。
更加确定对方是有事相求,赵荭在人家的地盘,为了银子也得顺着台阶下啊。
“沈大少爷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人性子直,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做了个请的手势,赵荭直接坐到主位上,顺便踹了一脚要过来抢位置的沈小少爷,假笑道:“人老了腿脚不听使唤,沈小少爷没伤着吧?”
被踹的一个趔趄的沈小少爷抬手想要揍人,却被沈大少爷一个眼神给制止。
稍作沉默后,沈大少爷开口道:“我爹醒来,说只有赵夫人能救沈家,还请赵夫人指点。”
“沈老言过了,我不过会点相术,知道些许破解之道。但凡事皆有因果,若是用术士能够摆平一切,那这世道也就不需要规则和律法了,沈大少爷以为可是这个道理?”赵荭笑问。
沈大少爷抿了抿唇,又道:“赵夫人的意思晚辈明了,事情我们会自行解决,还请赵夫人能给几张符纸,让老爷子安心,晚辈必当重金酬谢。”
赵荭了然,这位根本不是信得过自己,不过是来走个过场,让沈老能安心养病。
无所谓的一笑,赵荭本就不是能改变命数的大师,各取所需罢了。
拿起沈大少爷放在桌上的银票,赵荭数了面额后,很痛快的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沈大少爷且稍等片刻。”
“就说她是个神婆,大哥你怎么还给她那么多银子?”沈小少爷气恼的喊道。
“爹的命,重过沈家。”沈大少爷一句话,说的沈小少爷泄了气。
看在沈家几位少爷实际上是有孝心的面子上,掀起帘子的赵荭好心提醒道:“沈大少爷的面相有子,且此子有劫难,沈大少爷若早日寻得,方不断子女缘。”
“你胡说什么呢?我大哥连亲事都没定,哪来的子嗣?”沈小少爷怒道。
然而沈大少爷却好似想到什么,快速来到赵荭身边,躬身道:“还请赵夫人指点,何方寻缘?”
“既然有缘,只要沈大公子有心,必然能相见。”赵荭说的高深莫测,心里却在吐槽:真当老娘是神婆了,我也想知道那孩子在哪方,顺便吃个瓜呢!
怕再被纠缠,赵荭快速进了内间,屋内有沈老早就让人准备好画符的用具,倒是不耽搁赵荭涂鸦。
以平安喜乐为主题,赵荭给四张符纸各写了一句拼音式的成语,才开始统一画符号。
隐约听到外间沈小少爷在追问侄子的事,赵荭耳朵都竖起来了,可惜沈大少爷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肯说。
当赵荭再度出来的时候,沈家兄弟都闭上了嘴,看她的眼神和之前完全不同,显然多了几分敬重。
“这符纸乃是保平安之用,但符纸只是个物什,还需要转运方可。我不懂开坛做法,只知这世道善有善报,遵从世间规矩方才会让人好运加持。”赵荭将写了一二三四的平安符递给沈大少爷,便做了送客的手势。
沈大少爷似是有话要说,最终只是拎了沈小少爷出门去。
终于能歇息片刻的赵荭,进了内间后立即进了空间,数着银票笑道:“发财了发财了,老娘要盖个四合院,好好的享受下古代的地主婆生活。”
这边赵荭赚了一大笔自是开心不已,女牢那边的李云鹃却正在经历另一场痛楚。
后背满是伤痕不曾处理过,便有客人前来,在办事的时候李云鹃腹中胎儿滑落,疼的她满地打滚。
女狱卒怕李云鹃死在大牢里,这才给请了郎中和接生婆,堪堪保住李云鹃的性命。
“这药喝上三天,再把这瓶药给她上上,三天就可保命,但这辈子别想再有身孕了。”郎中嫌晦气,提了药箱就走。
接生婆一向不爱处理小产的事宜,拿了银子还朝李云鹃啐了一口,骂道:“不检点的脏东西,这娃子都知道有这么个娘没好日子过,不肯来投胎呢!活该不能生养了,咋有脸活着呢。”
女狱卒赔着笑脸把人给送出去,留下筋疲力尽的李云鹃躺在满是脏血的干草上,连抬眼皮子都吃力。
“不会的,算命的说我是富贵命,我还没嫁进沈家,怎么会不能生养了呢!”
“沈文哥哥,咱们的孩子没了,你不会怪我没保住的对不对?”
李云鹃喃喃自语的话没人听到,否则也只会啐她一脸,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没名没分的怀了男人的孩子,被浸猪笼都不为过。
好眠一晚的赵荭,第二天吃完早饭后便打算去看望沈老,之后再去衙门把三小只抚养权的事过了明路。
可不等赵荭出门,沈小少爷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拽着赵荭往出走。
“快,等你救命呢!只要你能把人救活,沈家不会亏待你的!”沈小少爷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到底是咋回事,你先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