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来找我，是要兴师问罪吗？”林砚问她。
沈念摇头，她目光直直地盯着林砚：“我只是想问你，我和苏筱孩子调换这件事情，是你的主意，还是苏筱的主意？”
“晴晴求我的，苏筱想要一个机会。”
林砚顿了顿，“算我鬼迷心窍吧。”
他抬起头，清隽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疲惫：“念念，你如果想要告苏筱，我可以给你提供证据。”
从知道江西西的事情之后，沈念几乎是肝肠寸断。
心如刀绞的感觉已经持续了几天，和她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无比的煎熬。
知道江西西的身份之后，沈念确实是存了要告苏筱的心思。
可是如果状告苏筱，林砚也躲不过。
沈念性格优柔寡断。
脑海里想起了这几年林砚的照顾。
如果不是她，四年前她就死了，江西西也不会出生。
想起那天在江家老宅，如果不是她，她应该会被司机侮辱，死在荒郊野岭。
林砚确实履历发光，一旦她告了苏筱，林砚也会被拉下神坛，锒铛入狱。
“林砚，你别以为退而求其次就会让我感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希望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关联。”
“一笔勾销！”
沈念冷着脸，从酒店里跑了出来。
她大概是缺点运气的，去酒店找林砚，被记者给拍到了。
又上了热搜。
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名声，更是一击即溃。
沈念并未看见热搜，从酒店出来，她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海边。
江城有海，海风清凉。
江大附近的房子已经暴露给了狗仔，沈念在江城其他的一处房产也出租了出去，剩下的半年前全都被沈念变卖出去赔付了违约金。
沈念不知道去哪里，她心情激荡，整个人宛如浮萍一样，飘飘荡荡。
脑海里像是一团乱麻，事情过于狗血了点，她根本就理不清。
沈念脱了鞋，踩在海边的沙砾上，然后在水边找到一块礁石坐下。
海风卷起了她的衣摆，翩跹飞舞在咸涩的海风里，她拿出手机，迟疑的时候，林姜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口吻很急，“念念，你在哪儿？”
“怎么了？”
“你去酒店找林砚了？”林姜问。
沈念一愣，“他告诉你了？”
“我在微博上看见了，网友现在情绪有点激动，你的知名度又高，我怕你有危险。”
沈念却陷入了浓重的自我厌弃里，她低着头，唇瓣紧紧地抿着。
晚上的海神秘又诡谲，卷起了浪涛。
林姜已经听到了声音，她那边也很吵，有汽车鸣笛的声音。
“你在海边吗？念念，晚上涨潮是最快的，你不要在海边待太久，会很危险。”
“我给我个地址，我和傅寒深去找你。”
沈念摇头，说：“不用来，姜姜我已经准备回去了。”
“你要去哪儿？江大那边去不了，宁湾已经出租出去了，你和我回镜水云间！”
沈念并不打算打扰，而是轻轻地开口问：“姜姜，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回医院，去守着我的女儿。”
电话里猛地一阵静默。
林姜的呼吸生生截断一样，焦灼担忧全部哽在喉咙里，一阵坠疼。
心跳也乱了。
沈念从来不会这样称呼江西西。
她眨了眨眼睛，心如擂鼓，林姜甚至觉得，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坐在身侧的傅寒深都能听到。
“你知道了？”
林姜问了四个字，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泪也不争气地凝聚在一起，一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沈念的声音更轻，“我没有知道的资格吗？”
她没有任何责问的话，却轻而易举将林姜的心脏刺穿。
“对不起。”
林姜匆匆挂断电话，沈念怪她。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沈念，她可能会提刀杀了自己。
自己就是一个孤儿，太想要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了。
而沈念，虽然世界上有至亲在，但是对这个孩子期待已久。
林姜在哭，傅寒深纳闷极了。
他以为是沈念惹哭了林姜，脸色黑沉：“好心好意的关心她，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
“网上虚虚实实，虽然不能说都是真的，但也有三分吧？她心术不正你就应该离她远一点！”
“你又不了解她，说她干什么？”
傅寒深此人却异常敏锐，没有和林姜吵起来，而是眯着眼睫看林姜：“你问沈念那句话什么意思？她知道了什么？”
“你道什么歉？你恨不得把她当成自己的命，还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车厢就那么大，林姜和沈念的话像是在打哑谜。
逼仄的环境，即便是林姜没开多大的声音，沈念的话还是一字不落的被傅寒深给听到了。
“我怎么听着，好像和西西有关呢？”
林姜眼眸闪烁，心虚地躲开了傅寒深的视线。
“念念一直对江西西视如己出，是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