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心里正乱的时候，急救室的门被打开。
估摸拿着本子出来，他穿着白大褂，头上还带着无菌头套，脸上带着口罩。
遮得严严实实，本来该看不出来美丑的，可是顾默那双眼睛太优越了，潋滟不已。
“孩子心脏病……”
顾默一抬头，和林姜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他眸光一亮，眼睛不自觉地弯了弯，顾默只要一笑，那双眼睛看上去就深情不少。
“你怎么来了？”
林姜被他感染到，也笑了起来：“西西没事吧？”
顾默顿了顿，低声说：“我看她以前的病历上写的都是创伤性先天性心脏病。”
林姜虽然那时候还没跟在沈念身边，但是对那段事情还算是了解，低声说：“苏筱推念念，两个人都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母体受创，算是创伤性吧。”
顾默摇头，低声说：“创伤性要远比遗传性的表现的困难。”
“江西西并不是创伤性心脏病。”
他目光盯着林姜，低声说：“江西西应该是遗传性先天性心脏病。”
林姜的心口宛如被砸了一下，她瞳孔紧缩，死死地盯着顾默：“你说什么？”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但是我对比了以前林砚的用药，遗传性心脏病和创伤性先天性心脏病用药可能差不多，但是剂量是有出入的。”
“所以，林砚应该知道孩子是遗传性先天性心脏病。”
林姜如遭雷击。
她几乎瞬间拿出来了手机，迫不及待想要联系沈念。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江西西可能根本就不是苏筱的孩子，而是沈念的！
林姜还没拨出去电话，林砚就从医院走廊的尽头走了过来，他一把捏住了林姜的手机，攥住她的手腕，口吻温和但是态度强硬：“我们聊聊。”
顾默拉住了林姜另一边的手腕，“林医生，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聊？”
在顾默看来，林砚在对上沈念的事情时，未免有些太过强硬了点。
他对沈念的爱偏执至极。
林砚推了推脸上金丝框的眼镜，低声说：“你在怀疑什么？”
“念念和苏筱的母亲都是苏眉。”
林姜瞬间激动了起来，“念念告诉过我，是沈家有先天性心脏病遗传病史！”
“林砚，你骗念念！你早就知道西西是念念的孩子，是不是？”
林砚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他声音很沉：“人应该活得糊涂点，比如你明明是被苏筱骗到的卫生间，可是你的丈夫为了护住苏筱，不还是告诉你这件事情苏筱没有参与吗？”
“你到现在都认为是你的错觉。”
林砚眼底冒出来一层阴翳，意味深长地看着顾默：“不信你问问你的好顾医生，细节他比江赫承和傅寒深都清楚。”
林姜下意识地看向顾默。
林砚的声音还在耳边，“当初念念找的私人侦探，是你心目中最好的顾医生名下的。”
“念念没告诉我。”林姜看向顾默，想到那个可能，心脏似乎被绞在了一起：“林医生说的，是真的吗？”
顾默沉默。
林姜受辱，甚至连个公道都没有，他比林姜还要生气。
可是他和沈念的出发点其实差不多，怕她难过，怕她承受不住。
当时她的情绪根本就不稳定，如果刺激太多的话，精神容易出错。
“我不是要一直瞒着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是真的了？”
林砚插话，“沈念会瞒着你，你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到时候她因为江西西和江赫承在一起，就是和你的仇人在一起。”
林姜眼圈微微泛红。
“江赫承会一直护着苏筱的，因为当年苏慕想要护着的人也不是念念。”
“江家欠苏慕一条命，知道吗？”
“你不该告诉江赫承，不该告诉沈念，应该让江赫承慢慢发现，折磨江赫承，让他付出代价。”
……
傅寒深把江赫承带到了医院。
男人已经喝得烂醉，同时带来的，还有江赫凝。
江西西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人在重症监护室里。
顾默让人给江赫承灌了醒酒药。
江赫承清醒之后，知道女儿在重症监护室，眸光闪了闪，随口问了一句病情。
“人已经移交给了林医生，具体的还是要问心内科。”
江赫承并未发现顾默的不自然。
他已经起身离开，江赫凝的心情特别不好，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紧闭着的房门，眼泪不断往下掉。
“过段时间，我要去南城。”
“去找嫂子吗？”
江赫凝很佩服这一刻自己的冷静和理智，她回头看向江赫承：“嫂子根本就不会再原谅你了。”
“你该重新组建自己的婚姻，给西西一个完整的家。”
江赫承沉默。
“哥，你就不能放过她吗？你这些年做了什么你要让我给你细数吗？”
江赫凝眼泪掉得很快，“我难道不想她做我的嫂子吗？她和西西在一起的时候，是西西最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