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男人面前,哀求似的说道:“公子!您莫要伤心了,夫人说沈家只剩下您了,您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啊!若是太子反应过来,便是回天乏术,插翅难飞了啊!”
沈随之通红着眼睛,愤怒的甩袖,喘着粗气,棋盘洒落一地,白玉的棋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玎珰声。
“不可能!君不言已经是手下败将,这一切都是假象!”
明明他已经中了药,行事粗暴,神智时而昏乱,眼看着便有暴君征兆,只等待这次列国盛会结束,回程的路上,一切便会截然不同。
为何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母亲和父亲会突然被抓!
神情癫狂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幽国都城女子所追寻的温润清冷公子模样,只剩下一个面目可怖的疯子!
吉祥有些害怕男人会失去理智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只能一遍一遍地哀求。
只是还没等到男人说什么,院子外面就蓦得冲进来一个人,直接一脚踹开吉祥,揪起沈随之的衣领。
“沈随之!你给我说明白,你们沈家到底干了什么!”
君毅突然收到沈家倒台的消息时,还在不可置信,而后便是巨大的惊恐。虽然他不愿意被沈家掣肘,但是如今睿武帝尚在位,而且君不言还突然回来了,成为了太子。
他与沈家是利益共同体,沈家出事,与他而言,无异于是自戳双眼,斩断手脚!
他原本是想登位以后再处理沈家,结果没想到一切都是黄粱一梦,水中幻影!
吉祥生怕君毅在盛怒之下会对沈随之做出什么,上前阻拦,却只听见他怒吼一声:“阿武,把这个贱奴才给我带下去!腰斩!”
君毅此时已经没了理智,任谁多年的筹谋,只差临门一脚,结果却是满盘皆输,都会受不了吧。
沈随之原本还在浑浑噩噩,听到腰斩一词时,眼中逐渐恢复了清明。
手中不知何时握了把匕首,横于男人脖间,厉声道:“九皇子,你莫不是忘了身份!”
君毅脸色几乎黑得滴水,忍住骂娘的腔调,只得命人放开吉祥。
狗屁的身份!他们俩现在都快要沦为丧家之犬了!如今沈家倒台,幽国有睿武帝控制,大夏有君不言!
他们俩人的势力都在幽国,如何在大夏调动手下人!
沈随之和君毅在这一刻才恍然大悟,此次出使大夏恐怕是睿武帝和君不言早就商量好的计策。恐怕从君不言回国那一日就已经定下棋局,亏得他们还以为自己才是执棋人!
调虎离山,兵分两路,最后瓮中捉鳖!
沈随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他们还有机会!
“九皇子,此刻已经到了非常时期,你可愿意与我一搏,若是成功,便是登临帝位,天下垂手可得!”
君毅看着沈随之脸上的疯狂,内心不知怎地竟觉得恐慌。
可是都已经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即便不出手,君不言也不会放过他的。想到这些日子他夜夜梦到闻雪瑛在梦中一遍遍问他为何要杀了她,他便生出无限的寒意。
君不言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了,他必须要死!
君毅抿着嘴不说话,只是高涨的怒气逐渐平复下来,定定地看着沈随之。
天色逐渐暗下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远处的群山之上,孤狼站在顶峰,看着近在咫尺的皎月嚎叫,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咚咚咚!”
此时已经入夜,四周十分安静,砸门的声音便显得十分明显。
将军府的门房揉着眼睛打开了门,语气有些不好,毕竟谁大半夜睡得正香,然后被猛地喊起来都有些气闷。
“谁啊!大半夜的叫鬼呢!”
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与鬼也无甚区别的女子,尖叫立马冲天,脸色惨白。
萧云娇披散着头发,眼睛哭得红肿,整个人十分憔悴,面色又白得吓人,在这黑漆漆的夜晚可不像个女鬼吗!
只是她可是宸王之女,大夏的承安郡主,为何会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我要找苏妗。”
小厮认出女子的身份以后,强忍着心悸,匆匆去禀报。
一刻钟以后,苏妗随便披了件外衣,表情肃穆地看着面前的萧云娇,心中叹息。
原本以为这一切不会来的这样快,谁知道萧衡受了什么刺激,又发了什么疯,竟然将宸王扣留在宫中,还传出来通敌叛国的消息。
这意图明显就是想要置宸王于死地啊!
“苏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京中原本人人都捧着我,敬着我,如今父王出了事,她们恨不得立马与我撇清关系,当做从未认识我。我只能来找你了......”
萧云娇纵使平日里骄纵,但是对于友人,身边人也是一等一的好,十分护短。
谁知道现在,父王还未定罪,他们便恨不得将她五花大绑,送进宫里以表忠心,
苏妗看着眼睛肿成核桃一样的女孩,叹了口气,用帕子替她抹去了泪水,轻声说道:“宫里还没有定论,郡主不需要过于心急。宸王殿下毕竟手握大军,还有封地,陛下一时不敢怎么样的。我已经派人烧了水,郡主先去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