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毅虽然不喜君不言,但是在别国面前自然也不会丢了自己这边的脸,毕竟在明面上看他们还是一边的。
“皇兄,不如先去别院歇息吧。”
君不言转头看去,眼神随意地瞥到他身上,开口道:“孤的事情用得着你管?”
君毅脸色顿时铁青,但是碍于面子没有说话,只是甩着袖子回到马车,重重地哼了一声。
金炳善看着自己之前合作的伙伴被气上了马车,又看了看性格仿佛阴晴不定的君不言。
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转身离开了。
文远卓和安峰看着这一幕,心有些下沉。
君不言一个刚回国的太子按理来说,根基不稳,手中没有权利。如何能把根基牢固,身后还有沈家依靠的君毅打压到如此地步。
除非说,还有些什么东西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的。
君不言轻笑了一声,抬步掠过男人,淡淡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之中,落在一旁人的鼻间。
文远卓收了手中的折扇,心中重新对于眼前的男人进行衡量。
他们文家在大夏也属于百年世族,可是这些年,族中未曾出现一名如曾祖那样优秀智慧的家主,文家在苏家的映衬下愈发黯淡无光。
如今太后是他们文家的女儿,尚能保住暂时的繁荣。可是苏妗那日的话却是提醒了他们,他们虽有太后,却与皇帝没有血缘关系。
况且陛下与娘娘的关系并不密切,一旦娘娘在宫中的地位被动摇,紧接着被除掉的就是他们文家。
若是想要保住这世代的荣华与名誉,要么获得陛下的信任,要么另立新君。
前者已经不可能,所以他们全部的心血都应放在后者上面。
豫王殿下已然不能指望,而且他如今心思不明,并不是全然向着文家。他需要一位懂事听话的君王坐在殿前,遮掩他手揽大权的事实。
从此,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便是这个伟大王朝的实际掌权者。
想到这里,文远卓便激动地身体颤抖,眸子里是闪烁的光芒,亮得吓人。
他是京城内闺阁女子追捧的世家公子典范,克己守礼,文采斐然,温柔待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野心和抱负,他从来不甘心屈于旁人之下,任由他们呼来喝去。
他该是这世间伟大的王,俯瞰一切美好!
文远卓眼中有些显露癫狂之色,双手是止不住的颤抖,直到唇瓣上鲜血的味道传进口腔,眼中的情绪才缓缓褪去,脑子有一瞬的停滞。
他,是怎么回事?
短暂的功夫,文远卓内心的疑问却反复横跳。他向来将自己的情绪遮掩得很好,从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方才为何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突然,他想起刚刚那飘起的香气,眼神顺着前方看去,却正好与君不言的目光撞上。
那深不见底的眸子,还有脸上仿佛勘察一切的笑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有些慌乱。
男人的眼光挪开,文远卓才松了一口气,跟随在安峰身侧,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君不言绝对不是简单好糊弄的人。
方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的不是杀意,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屑,仿佛他在男人面前不过蝼蚁,又或者是水上浮萍,总之十分渺小。
那是一种对于庞然生物不自觉的臣服与畏惧,而他,最讨厌这一点。
文远卓皱起眉头,心里没由来的厌恶男人。
此次盛会,君不言最好再也回不到幽国,不然,必遭大难!
安峰与文远卓将一行人等安排好以后,便见到了院中的努尔等人,一番询问以后,重新划分了院落,才算结束。
待到两人离开,君不言刚准备去瞧一瞧妗妗,就被传来的信绊住了脚。
看到信中的内容,怒气直接窜到眼眸。
“啪!”
手掌重重地拍到桌子上,一条裂纹蜿蜒出现。
小小的宣纸也碎成纸屑,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
下一秒,男人便消失在眼前,只留下晃荡的木门,桌子“咔嚓”裂开,轰然倒地。
如今,三国使者都已经齐齐聚在京城,本就繁华热闹的都市现在更是锣鼓喧天,邻近春节,街上更是多了些热闹的年货,红彤彤艳丽的样子看着就十分喜庆。
金炳善不过刚来京城,便撺掇着几人出了门,去了回芳阁,看着对京中如此熟悉的模样,只怕心中也早有想法。
君不言脸上已经戴了面具,换上衣服,他便是江湖中传闻知天下事的暗楼楼主。
木石看着熟悉的主子,差点儿热泪盈眶,此番回国路上凶险万分,只他听说便已经有四次刺杀,好在主子武功高强,又有小姐在天之灵的守护,方能化险为夷,绝处逢生!
“主子,人已经带来。”
说完,木石便拍了拍手,罗刹揪着那人的后衣领,推开门,先是摔在地上,然后单膝下跪行礼。
一切动作中都可以看出他对男人的忠诚和畏惧。
君不言转过身,眼神落在地上的牛大强身上,已经像是一个死人。
“主子,属下已经查清,此人曾是一名山匪,后来南边生疫,便随着人群逃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