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不受宠的庶子。
这么些年,他与母亲精心谋划,才到达了如今的成就。
原本整个大幽尽如他们的囊中之物,可是君不言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沈随之只要看见君不言那双眸子,便能想起幼时在闻太师门下学习,日日比不过他的时候。
先是有君不言,接着便是闻卿衍。一个未来的天子,一个是辅佐身侧的肱股之臣,只有他,被人忽略在一旁,如同他的母亲一般!
只有当那两个人都死了的时候,他才会有出头之日!别人才会注意到他的才华!
既然消失了这么多年,又为何要回来。
沈随之垂下的眸子中满是怨恨和杀意。
两人在此僵持,很快便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君毅看见沈随之脖子上的银剑,还有君不言冷酷的表情。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两人面前,看着君不言。
“皇兄这是要做什么?随之是沈家的嫡长子,未来沈家的家主,你这般做,不是故意挑拨皇族与世家的关系!”
君毅虽在劝说,实际的意思却在处处激怒君不言。
若说世家,当年他的外族,闻家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沈家尚且比不上昔日闻家的半分辉煌!
沈随之也定定地看着君不言,现场一度气氛剑拔弩张,十分紧张。
君不言紧紧握着剑柄,漠然地看着他,手中稍稍用力,剑尖便没入一毫。
削铁如泥,神兵利器,那般娇嫩的皮肤何曾抵挡?
很快,鲜艳的血液如同细线一样,沈随之在感受到脖颈处的疼痛,还有空气中的血腥气,脸色稍变。
他真的敢杀了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随之心中无不充斥着怨恨,为何他永远比不过君不言!无论是在外祖心中,还是在母亲心中!
君不言却蓦地笑起来,如同沾染着鲜血的曼珠沙华,十分艳丽却不媚俗,带着诡谲的妖冶之美。
声音也如同地狱的呼唤。
“沈随之,你母亲是外祖大发善心捡来的弃婴,你父亲是一个二流家族的庶子。你觉得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孤的面前大呼小叫?”
伴随着沈随之脸色愈发难看,君不言的笑容更加深切。
手中握着的长剑也慢慢没入,疼痛的感觉更加明显。
沈随之握紧身侧的手,极强的自尊心令他不愿意开口求饶,可是又害怕眼前人真的会不顾一切杀了他。
谁让他变成了一个疯子呢!
“君不言!你住手!”
眼看着事态越发不可控,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君毅生怕被连累,于是连忙出声。
结果眼前银光一闪,甩在空中的鲜血洒落在沈随之的脸上,温热的液体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
周围的人眼睛瞪大以后,连忙低下了头,心中疑惑太子殿下幼时十分善良仁爱,如今怎么这般残暴凶狠。
沈随之在鲜血挥洒的一瞬间,终于支撑不住,两腿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好在身后的侍从将其扶住,才没丢尽了脸。
君毅却一声惨叫,毫无防备,肩膀上划出一道深长的口子,血液争先恐后地溢出,不一会儿,便浸湿了那宝蓝色的长袍,变成了深褐色。
“这次便只算个教训,若下次还敢在孤面前不敬,划伤的便不是胳膊这么简单。”
君不言手中握着的长剑,剑尖指向地面,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汇成血珠,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摔成无数瓣儿,如同一朵艳丽的花朵。
男人站在那里,配上那地上的一滩鲜血,让人心中畏惧。
君毅握着伤口,半跪在地上,看向君不言的眼神中带着愤恨和恐惧。
周围在场的一人没有敢传唤太医的,直到君不言转身离开,君毅身边的人才慌张地上前将他抬起,连忙传唤太医。
沈随之胸膛上下起伏着,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黝黑,酝酿着巨大的阴谋。
君不言,你以为你赢了吗?
“吉祥,去给母亲传信,说太子已成盘中棋,不足为惧。”
“是。”
吉祥看了眼模样阴沉的可怕的男人,连忙转身离开。
“公子,咱们买了这处院子是要做什么啊?”
春杏也乔装成书童模样,十分好奇地看着破败的院子。
苏妗却极为满意,看着屋檐墙角处的蜘蛛网便知道此处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宋知昂今日有事,故而苏妗亲自来买卖,看着卖家脸上殷切的笑容,好像生怕卖不出去似的,苏妗敛了敛脸色。
“朱老板,你这地方这样破旧,是否能便宜一些?”
闻言,脸上满是油光的男人笑容一顿,讨好地说道:“金公子莫看这处地方有些脏乱,但风水是极好的!”
听着男人的胡诌瞎扯,苏妗简直要笑出声来。
“朱老板,你若是没有诚意那便算了。这件院子的传闻我不是没有听说过,你又何必来骗我。咱们都是宋先生的朋友,我才来看一看,不然,你也只能留在手中卖不出去。”
朱老板知道此话没有错处,思来想去,头一梗,牙一咬,说道:“五百两,绝对不能再低了!”
他原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