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楚召帝突然反应过来,“你若是知道那余孽的身份,为了保她无恙,必然会清理掉所有见过皇后之人。星辰军刚刚回到你手上之初,也确实发生过一些人事变动。朕起初还以为你重掌军权,清除一些军队中的异己也是情有可原,如今想来,应该是为了此事,所以特意清除掉的。”
萧玄辰藏在阔袖的手紧紧地攥紧,虽然面上依然是一派坦然,但内心早就慌乱得不成样。
事实上,从见到云婳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云婳有些面熟,也隐约就猜到她或许和燕国皇室有些关联。
那时候,他被困在成王府,孤立无援。
云婳突然出现,又替他解毒治病。
虽然他心中是极为感激的,但也有过怀疑。觉得会不会是燕国人派来的细作,故意施恩,再利用他达成复国的目的。
但是,云婳显然没有那种目的。
她对于燕国的事情毫无兴趣,甚至还不如对病患来得上心。
再加上云婳过往的经历,以及和乌子虚的关系来看,她应该对自己的身世并不知情。
否则,云婳若是真想复国报仇,完全可以求助于南召。
于是,萧玄辰便也不对她提及此事,免得增加她的困扰。
她喜欢开医馆,他就让她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论她是成王妃、太子妃,还是燕国人,都不该受困于自己的身份。
再后来慕容庭、慕容玉相继出现。
尤其是慕容玉对待云婳的态度,以及云婳后来不动声色地包庇。
萧玄辰也猜到,应该是慕容玉向云婳透露了身世真相。
有一段时间,云婳似乎也有些困惑、迷茫和难过。
萧玄辰甚至好几次都做好准备,听她说出身世。
可她却选择了隐藏一切,但同时又再度恢复了以往的开朗。
萧玄辰知道他的云婳那么的聪慧,定时想通了一切,也放下了过往。
既然她都放下了,他就更没有必要再多提起。
他想,她就只是自己的太子妃,只是陪在自己身边的爱人。
如此就好。
可万万没想到,突然冒出来的赵翰飞,却是个燕国人,又恰好见过燕国皇后。还那么有心机地将一切透露给了赵妃,让赵妃当作了筹码在楚召帝面前揭露。
明知道楚召帝已经信了,可萧玄辰还是咬死不承认,想以此保住云婳。
然而楚召帝到底是老奸巨猾,萧玄辰不承认,他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不肯说是不是?”楚召帝冷哼一声,“好!那朕就下令全国,重金悬赏见过燕国皇后真容的人来辨认!燕国虽然已灭,但总有识得燕皇后之人。你纵然早有准备,却也难免有漏网之鱼。若是叫朕找到指认之人,朕就把云婳凌迟处死!”
“父皇!”萧玄辰终于崩不住,悲痛万分地道,“父皇,你又何必非要如此呢?”
以萧玄辰对楚召帝的了解,他知道楚召帝说得出,必然也做得到。
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啊!
“逆子,你当真是糊涂啊!”楚召帝雷霆一怒,再度踹了他一脚。
萧玄辰不躲,任由他踹着,只希望他的怒意全发泄在自己身上,或许云婳就能多安全一些。
“朕以为你终于懂事了,能担起大任,因此立你为储君,准备把大楚的江山交付到你手里。可你倒好,把燕国遗孤弄到身边立为太子妃。甚至为了她,连侧妃都不肯娶。将来一旦她诞下后嗣,那我们大楚的江山岂不是要重新落到燕人手里?这是什么,此乃窃国之罪!”
说到这里,楚召帝都觉得一阵阵的后怕:“万幸她还没有后嗣,否则……朕绝对不会允许燕人孽种扰乱我们大楚的皇室血统!”
“父皇!”
萧玄辰红着眼道:“云婳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不论她身世如何,可她从小就是在楚国长大。她一生行医济世,即便贵为太子妃也一心专研医术。其间更是先后治好了太后和儿臣,是太后和儿臣的救命恩人!这样的女子,难道就因为身世缘故,便要否定她的一切?”
楚召帝冷哼一声:“她的身世便是她的原罪!朕不能留下她,但是看在她以往的功劳上,朕可以免除凌迟,赐白绫——福公公!”
福公公应声进殿:“老奴在。”
“拟旨……”
“不可!”萧玄辰膝行上前,匍匐跪在楚召帝的脚下,苦苦哀求着:“父皇,饶了云婳吧,亲亲您饶了云婳。”
自小到大,萧玄辰在楚召帝面前受过许多的委屈,他从都是倔强地忍受着,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是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他不能直接反抗,唯有隐忍。
可这一次,为了云婳,他挡在在楚召帝的跟前,失态地痛哭出声:“父皇,儿臣从小到大都没求过您什么,这一次……这一次儿臣求您了。您就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