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三天,他们已经走完了整个西山和北山。
今天去的地方,是南山。
在深山中,他们倒是真的看到过在城市中看不到的景色和动物。
比如黑熊,野猪,毒蛇,山泉,小溪……种种东西,让秦雨烟大开眼界,心中的震撼也缓解了许多。
此时,林成飞仍然是走在前面,秦雨烟乖乖在走在后面东张西望,这次有了经验,她准备好了一个相机,看到喜欢的风景,马上咔嚓一声,拍下来。
以后都是慢慢的回忆啊!
可林成飞一直一眼不发,他眉头皱的很紧,可神情之中却隐隐带着些激动。
感觉终于来了啊!
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越来越重,这就足够证明,他距离真正的宋人祠堂已经不远了。
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大概又走了三四百米的地方,林成飞终于看到了一间小小的房屋。
房子真的很小,总共也就差不多三十平米的样子,全部由石头铸成,异常简陋。
直到看到这东西的那一瞬间,林成飞才清除的感受到,那里面传来的浓浓的书生意气。
不管是小镇中,还是村里的人,他们身体中的书生意气,全都是从这房子中散发
出来的。
恐怕谁都不会想到,堂堂宋人祠堂,竟然会建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吧?
秦雨烟也看到了这石屋,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屋子?这怎么会有屋子?难道惊这里面还有人?”
“过去看看!”
林成飞随口说了一句,大步向着石屋走去。
石屋正前方,有一个小木门,看上去破旧异常,被风雨腐蚀的很严重,好像轻轻一扒拉,就能抓下来一块木头。
林成飞小心翼翼把木门推开,走进房间之后,就傻眼了。
不是因为这房间中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而是因为,房间中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
秦雨烟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房间中的情形之后,也呆了一下:“怎么……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林成飞仔细看了一眼,突然发现,这房间中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还是有一些东西。
在四周的石壁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几乎把整个房子都刻满了。
只是这些小字,可的非常浅,如果不认真去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林成飞走到身边一个墙壁前,认真看去,只见上面写着:“陈执中,字昭誉,参知政事陈恕之子,北宋洪州
南昌人。真宗时以父荫为秘书省正字。”
“累迁卫尉寺丞,知梧州。后历知江宁府、扬州、永兴军。仁宗宝元元年同知枢密院事。庆历元年出知青州,改永兴军。”
“四年,召拜参知政事。五年,同平章事兼枢密使。皇祐元年出知陈州。五年,再入相。至和二年(一〇五五)充镇海军节度使判亳州。”
逾年辞节,以司徒致仕。嘉祐四年卒,年七十,谥恭。
一块石头上,刻着的是这位北宋宰相的生平。
再看向另外一块石头:“范仲淹,字希文……”
再看一块:“司马光,字君实……”
然后,范镇,富弼,苏轼,文彦博,欧阳修,王安石……
一系列宋朝时的肱骨之臣的生平,不论大事小事,全都记在这上面。
整个房间,几乎就代表着整个北宋的历史。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雨烟呆呆的说道:“就算是在村子里的那个宋人祠堂里,恐怕也没有这个东西吧?”
林成飞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宋人祠堂啊!”
宋朝时文臣当家,在那时候,文风之盛,冠绝整个华夏史,出现了无数杰出的文学家和政治家。
“
这才是真正的宋人祠堂?这么简陋?”秦雨烟不可思议道。
林成飞苦涩道:“或许,这才是这些文人们,想要的归宿吧?”
他站在房子正中间,对着四周的墙壁一拜,缓缓说道:“各位前辈,我知道你们各个都是北宋大儒,你们不想让自己所学就此埋没,所以就算已然神死,仍然有一丝意志遗留在人间,想要用这丝意志,造福子孙,可是,子孙自有子孙福,你们的书生意气,已经影响到了正常人的生活,甚至有几十个孩子,被书生意气所侵害,饱受病痛折磨……”
“各位,请入土为安吧!”
说到最后,林成飞轻声叹了一句。
这些书生意气,可能是那些名人,存在于这世界上最后的东西,就此让他们消失,他也有些不忍心。
本以为自己陈明利害,好言相劝,这些无意识的书生意气,应该知道收敛才对,可是,结果却和林成飞想象中完全相反。
他们非但没有减弱半分,反而比之刚才更加强盛起来。
这是故意要和林成飞对着干啊。
林成飞面色微沉:“诸位,生前你们有功于社会,难道,在死后,就甘愿成为一个祸害?
”
一阵清风吹起,林成飞更是又平添了几分心烦。
紧接着,这清风就跑出了房间,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这房间